还是柳大夫人率先回过神,笑着说:“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论亲疏远近,还是咱们和薄家更亲近些。”
薄夫人笑道着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咱们才是亲戚,这些年老太太时时刻刻惦记着三皇子,就连做梦都在喊着三皇子的名字呢。”
说到这,柳大夫人有些尴尬。
当年薄家是有意要送一位姑娘入宫照顾三皇子的,结果却被柳家截胡。
薄老太太当初也没少去柳家,多少次被拒之门外,为此还被气犯病了,惹出不少事端来。
“老太太年纪大了,人也跟着糊涂了,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只是心里还有个念想,怜惜三皇子小小年纪没了生母,悦贤妃走的那年老太太差点哭瞎了眼,毕竟是沾着血亲的关系,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薄夫人这是在提醒柳大夫人,薄家可以不计较当年的事了,不是看在三皇子的份上,而是已故悦贤妃的份上。
跟太子,只不过是君臣关系。
三皇子才和薄家沾着血亲呢。
薄家实在是没道理帮着太子对付三皇子。
柳大夫人脸色渐渐缓和,站起身冲着薄夫人屈膝:“薄夫人大度,实在是令人汗颜。”
薄家给了柳大夫人台阶下,反观柳大夫人也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薄夫人见状赶紧上前扶着柳大夫人站起身:“夫人,都是亲戚,何必闹僵呢,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最重要的是眼下。”
柳大夫人就着薄夫人的手慢慢站起身,然后落座,继续谈话。
这时门外小丫鬟来传话:“夫人,老太太知晓府上来了客人,想请客人去长柏院坐坐。”
薄夫人点头,然后看向柳湘灵和柳大夫人,柳大夫人站起身:“是该去拜见老太太的。”
她还特意来了厚礼,今日就是专门来给老太太赔罪的。
于是薄夫人起身引路。
柳大夫人和柳湘灵在身后跟着,一路上说说笑笑,薄夫人看上去极和蔼,柳大夫人心里却没底气。
有些事太反常了。
终于见着了老太太,古稀之际,双鬓已经染上银白,坐在榻上还未起身,见着来人欲要掀开被子却被薄夫人给拦住了:“母亲,您的病才刚刚好转,三皇子妃和柳大夫人也不是外人,不会见外的。”
柳大夫人立即点点头:“是啊,老太太病着就别折腾了,咱们今日就是聊聊家常。”
薄老太太微微笑,看了眼柳湘灵,夸了句贤惠端庄,薄夫人笑道:“三皇子妃是出了名的美人儿,是三皇子有福气。”
柳湘灵笑着低头。
紧接着话锋一转,薄老太太看向了薄夫人:“烟儿的婚事也该抓紧了。”
柳大夫人深吸口气:“我若是记得不错,三皇子还是薄姑娘的表哥吧,薄姑娘和三皇子妃又投缘……”
“柳大夫人!”薄老太太及时打住了柳大夫人的话,摇了摇头:“薄家有祖训,薄家嫡女不做妾室。”
一句话让柳大夫人卡壳。
柳湘灵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难不成对方要抢自己的位置?
“柳大夫人,当年悦贤妃是被皇上下旨请入宫,不得已才违背祖训,如今薄家嫡女个个都是当家主母,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薄夫人脸上的笑意收敛,煞有其事地说:“烟儿也是我们薄家捧在手掌心的,又是这一代嫡长女,总该给底下的妹妹们树立一个榜样。”
言至此,柳大夫人和柳湘灵也没开口继续说了,聊起了其他话题。
倒是临走前薄夫人对着柳大夫人提了一句:“三皇子已经有了嫡妻,我们薄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要入府,也不是不可能。”
柳大夫人眼皮跳了跳。
“要么三皇子和柳家亲自保证,将来三皇子的长子和次子一定是出自薄家,要么薄家不要子嗣,但决不能是妾室。”薄夫人说完便盯着柳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