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一夜,城门口数十可疑人分批进入京城,却又极快地被人掳走,悄无声息。
直到破晓之前,一百多人被堵住嘴捆住手脚丢入了慎刑司地下大牢。
“我要见大***。”
慎刑司阴暗的牢房内传出声音。
侍卫将消息送到东宫时。
“大***,再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您真的要去吗?”雪鸢隐隐有些担心。
陆景宁点头。
侍卫传来消息是墨云尧主动要见她,并主动要透露有关于北齐皇室的事,还提及了步晏。
所以,她必须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时间还来得及。”陆景宁换上了自己的衣裳,起身朝着门外走。
雪鸢紧跟其后。
原本寂静的凌晨因为快要举办登基仪式,所以早早就在准备了,她们步伐匆匆,有条不紊地准备。
悬挂在屋檐下的白绸已经扯下。
“大***,您的耳裆掉了。”雪鸢提醒。
陆景宁停下脚步,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裆,左边耳朵还真是少了一个,她有些着急:“快找找。”
来传话的侍卫道:“大***用不用多找几个人找找?”
“也好!”
陆景宁点头,随手喊来了十几个宫女小太监:“刚才本宫丢失了一枚耳裆,对本宫十分重要,务必要找到。”
“是。”
于是众人开始低着头四下摸找。
陆景宁和雪鸢也是一路顺着往回找,幸好走了几步后在长廊尽头的拐角处找到了。
她站起身看了眼天色:“快走吧!”
昏暗潮湿的慎刑司里热闹非凡,不少人受过刑,疼得睡不着觉,正哎呦哎呦地惨叫。
陆景宁路过时,不少人朝着她看来,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她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
终于抵达了一间牢笼。
是许久不见的墨云尧。
和上辈子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刻却成了狼狈不堪,满身污浊的阶下囚。
“你找本宫?”她问。
墨云尧没想到她真的来了,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满眼愧疚:“大***,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
陆景宁挑眉。
她认识的墨云尧,骨子里极其骄傲自满,又什么时候会露出这种表情?
“大***,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弥补……”
“你找本宫来就是要说这个?”陆景宁皱着眉,隐隐有些不悦,墨云尧急着解释:“我可以帮大***夺权,夺了北齐的权,如何?”
陆景宁透过狭小的窗缝看了一眼时辰,还有大半个时辰就要举行登基仪式了。
“怎么夺?如何夺,你又凭什么夺?”
一连三问,耐心十足。
“我是北齐六皇子。”
“可北齐不止你一个皇子,且北齐皇帝压根就不信一个任务失败的皇子,既无权无势,又凭什么口出狂言帮助本宫,不过是糊弄本宫想出去罢了。”陆景宁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墨云尧的话。
墨云尧瘦弱的脸庞有些错愕。
凭借他的聪慧,想要夺权,难道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这时牢房内忽然传来了一阵躁动。
尖叫声四起。
“啊!”
“救命啊。”
陆景宁朝着来时路看去,不知何时门口处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蔓延,烧着了一座座牢房。
这间牢房全都是重犯,所以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镣铐又是被固定在地上,根本拔不动。
当火势袭来,这些人无处可逃,只能眼看着火势舔舐自己的腿脚,衣裳,头发,皮肤。
剧烈的灼痛,让犯人发出凄惨的叫声。
墨云尧盯着陆景宁。
陆景宁不咸不淡地收回神色,继续看向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