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听到这句话,抬起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婉,满脸的惊诧和疑惑:“什么三十块钱,就只有你的一张转学证明材料,而且刚刚已经被一个人取走了。”
“不会的,证明材料和我爹娘卖粮换来的学费我都是放在一起的。”苏婉一口咬定就是有这三十块钱,急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都红了。
柔嫩嫩的嗓音带着哭腔,详细地说着她是怎么不小心把转学材料给弄丢了,而这三十块钱里都是一张张皱巴巴的毛票用猴皮筋绑好放在一个文件袋里面的。
办公室里其他正在伏案工作的编辑和记录员都纷纷朝苏婉看过来。
“那你能告诉我捡到我转学材料的人是谁吗?住在什么地方。那三十块钱有一半是卖粮换来的,还有十多块是跟亲戚借来的,那可是我高中一年的学费啊,要是丢了我就没法上学了,求求你了。”苏婉小脸涨红,眼泛泪花,无助可怜地恳求着。
办公室里的人看着苏婉穿着一身补丁、洗得泛白的老式衬衫,像是妈妈辈穿的,衣服领口都被磨破了。
身上穿的工蓝色裤子同样似乎也穿了好几年,两边膝盖上各打着一块儿黑色补丁,裤脚因为有些短又用灰色的布拼接了一块儿,这才勉强到脚踝。
脚上的黑色布鞋,更是直接被顶破了一个洞,大拇指都露了出来。
一看就是乡下穷苦家庭出来的。
这跟昨天看到那则失物招领时想像的有背景有后台,完全不一样。
看着小姑娘因为丢失学费慌乱无助的样子,就格外的可怜。
但是这则失物招领信息是他们李主编让刊登的,具体的信息他们也不清楚。
几个女编辑走过来安抚苏婉的情绪,跟她解释着情况。
李主编?跟李素梅一样也姓李!
苏婉捕捉到这一重要信息。
而很快在小办公室里的李爱青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眼神刻薄阴冷地盯着苏婉。
“这位同志,前天来登报的人只捡到了一张你的转学证明材料,没有什么钱。交了费用之后就离开了,人家自费花钱做好事,你竟然还想要讹人家的钱,你这位小同志思想作风实在有问题。”
具体是什么情况,李爱青是最为清楚的。
这份信息是她姐姐李素萍在电话里交代的,没有转学材料,也更是没有什么钱。
昨天报刊一经发售,就因为这条“失物招领”销量竟然直接比平时还要多,大街小巷到哪儿都在声讨、痛斥这位有关系有背景、有后台的学生。
各种猜测这位考个位数的学生身份,什么私生女,农村女攀上高枝的话都说了出来。
按道理这会儿应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连人都不敢见。
却没有想到这个苏婉竟然敢上门来领,还无端多出了三十块钱。
难怪她姐姐和外甥女对这个苏婉恨之入骨,一提到这个名字就直磨牙。
“真的有,我都放在一个文件袋里就是为了方便上学缴费的。”苏婉被李爱青这一顿指责,鲜嫩的红唇不住的颤抖着,泪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来。
却又强自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娇弱的身体可怜的一抽一抽的。
“那我可不可以也登个寻物启事?”苏婉哽咽着,秀气的鼻尖也哭的红红的。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淋了雨无家可归的小奶猫一样,让人十分的不忍心。
一位好心的女编辑提醒说:“苏婉同学,失物招领属于我们报刊公益做好人好事行为,只会象征性的收取一点儿费用,但是寻物启事可是按字收钱,版面越大收费越贵,要花不少钱的。”
原来昨天登的失物招领根本就没有花多少钱啊。
真是花最小的代价,毁她最大的名誉。
“我……我现在在别人家做保姆,还没有发工钱,身上只有这么些了,够不够?”苏婉用手抹着眼泪,急切地从口袋里翻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