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猛然点头,“对,就是东苑那位!我也不知道,她一个名门闺秀竟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叔叔,你还是把她休了吧,不能让她辱没沈家的门楣!”
沈镜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是她的主意?”
沈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什么?”
沈寒愣了一下,想起苏婉清那淡然的笑容和轻蔑的眼神,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又问了一句:“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镜没有回应。
心中腹诽,这女人早就料到沈寒会来找他告发她偷画才故意将画交出去?
她真正的意图,或许是想效仿她的‘伙伴’,因窃取财物而被夫君抛弃?
真是荒谬至极。
“去隔壁房间,抄写百遍兵书,未抄完不得离开。”
沈镜的语调虽然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沈寒瞠目结舌:“叔父,小侄不明所以……”
“是谁让你在城外安置那人?”
“我……这还不是……”
还不是因为苏婉清那个女子……
果不其然,叔父了如指掌,苏婉清并未撒谎。
“叔父,小侄本意是想告知此事,只是……”
“只是你又想借此机会陷害她,忘了正事?”
沈寒不敢辩驳,只得低头默然。
叔父的洞察力,他实在不敢轻视,硬撑不如直接承认。
“叔父,小侄知错了……但这幅画怎会在苏婉清手中?”
“若再直呼你婶母之名,割了你的舌头,还不快去?”
沈寒心中一惊,连忙应了声“是”,随后退出了书房。
他心中满是疑惑,叔父竟然要他称呼苏婉清为婶母?
真是岂有此理,那丑陋的女子怎配做他的长辈!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女子的计谋,她就是为了让他进府受罚的吗?
想到这里,沈寒心中怒火中烧。
他始终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叔父会对一个根本不配的女子如此在意,甚至不惜惩罚自己的侄子。
他不顾一切,快步回到了东苑。
“苏婉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寒一进门就质问苏婉清。
苏婉清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怎么了?你夺走我的东西,还敢用这种语气质问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苏婉清对沈寒这位路人甲毫无畏惧,这话激得沈寒这位自负的公子更加愤怒。
“那幅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失控地吼道。
“哦,你说那幅画啊,自然是侯爷赐给我的!”苏婉清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撒谎!那幅画是叔父的至宝!我多次请求他都不肯给,怎么可能赐给你?”
沈寒紧紧地盯着苏婉清,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苏婉清笑而不语。
沈寒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苏婉清说的是真的,难道叔父对她……
“苏婉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婉清却冷静地对上他的视线,“我瞒着你什么?”
“没有?那好,我问你,我叔父为什么要把画赐给你,你用了什么手段?”沈寒步步紧逼。
苏婉清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沈镜在想什么?
“或许是想逼你现身……好对付你?”苏婉清抬起头,看着沈寒的眼睛,大胆地猜测道。
“逼我……叔父他什么都知道了,这也不是不可能……”沈寒重复着苏婉清的话,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夜深,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沈镜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月光,心中一阵烦躁。
想不明白,那个死女子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她的正室,却偏偏要自寻休弃。
他不是暗示过了,不会对她下手么?
难道是暗示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