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仆人听后,啪地一声就把手中的被褥丢在了地上:“你也太过分了,按常理来说,婚房应由夫人娘家铺设帷幔和被褥。若非夫人不得宠于相府,何必还轮得到我们出力?有了这些就算了,你还如此挑剔!”
“你!”彩月居然说不出话来。
对方说的没错,按婚俗确实如此。
然而相府并不在意这段姻缘。小姐日理万机自然也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全都交给了继夫人安排,而那位继夫人并未真诚对待此事。结果,小姐就糊里糊涂成了亲……
“如果扔根骨头给狗,它还会向你摇尾示好,我现在好心送东西给你们,你竟然敢对我大声吆喝,简直就是比畜牲还要不知好歹。”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这位新主人就是白姨娘,这些仆人的态度也很自然转变了,对待小丫鬟彩月自然也没那么客气。
彩月想要哭泣却又无能为力。
还好,夫人早已购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在后面园子里开始了耕种,当然目前还未收获。
东苑内有个小灶台。这段时间虽然紧巴,但她们主仆俩早做了储备,因此并不至于沦落到食用那些变质的食物。
想到这里,彩月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直到正午时分,苏婉清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时,新上任的侯府管家宁德全缓步而来,按照白姨娘的吩咐,发放每月的月钱。
彩月看着自己手里仅有的一两银子,忍不住吼道:“宁管家,你这是要把我们夫人逼上绝路吗?”
侯府夫人即便不掌管家事,每个月也应该领到三十两银子作为月钱,而这位管家却只给了他们一两,这不仅是欺负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没有钱,平日里用来打赏下人和各项日常开销怎么办?更不用提冬天快来了,到时候如何为夫人购置秋冬季的衣物?
“你这样做事,就不怕我去侯爷那儿告状?”彩月质问道。
宁德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背着双手,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郑重说道:“彩月,你应该搞清楚一点,夫人得不到侯爷的宠爱,坐这个位置的时间是不会长久的。现在,大家都争相讨好白姨娘。今天能来送夫人月钱的人是我,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再去告状,恐怕下个月连这一点儿钱都没了!”
彩月气得咬紧了嘴唇,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宁德全,明明吞了夫人的月钱,还能说成正义凛然的样子。原本以为这高门大院应该规矩森严,想不到居然有这般肆无忌惮欺负主子的行为。
彩月气得全身颤抖,就要冲上前去:“你赶快把我夫人的月钱交出来!”
“大胆!”
宁德全一声怒喝,一把抓住彩月的小臂,扬起手掌就要掴下去。可是,还未碰到彩月,他就感到一阵剧痛自头部传来。“啊!”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宁德全立刻放下原本要挥向彩月的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重击了他?定睛看了一下周围,在脚旁不远地方,躺着一条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另一条金光四射的东西重重砸在他的手腕上,几乎是将他的手臂砸骨折了,迫使他不得不放开了抓着彩月的手。
“夫人!”知道自己不是高大健壮的宁德全对手的彩月,立刻跑回屋内苏婉清的身旁。
苏婉清悠闲地坐在屋门前,手中掂量着金块,光芒耀眼,格外吸引人的眼球。忽然,她的目光一寒,直直望向宁德全。
“你敢动手打我的侍女?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金条砸你脑袋?”
随着话语落地,只听见宁德全一声悲痛欲绝的呼喊。
这沉重的金条准确无误地落在宁德全的额头上,他痛得腰都弯下了。
苏婉清竟然如此强悍啊,那力道怎么也不像大家闺秀应该有的。
痛楚使得他的脸部扭曲了,可他还是拼命地把金条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