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果然老成谋国,不过这件事是皇上下令让查的,本王就算权利再大,像太傅说的也不过是叶姓家臣,在如何也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啊。”
苏远山在心里暗骂,现在装的忠心不二了,你违逆皇上的时候还少吗?
面上却强挤出个难堪的笑来,道:“摄政王误会了,老夫怎么会想让王爷做这样的事呢,只是想让您抬抬手,把舆论往下压一压。”
顿了顿又道:“至于邹应龙污蔑老夫的事……”
他紧紧盯着秦相离道:“老夫不怕查,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再多的脏水也别想泼到老夫的身上。”
“太傅这么说就好办了,”秦相离淡然的道:“本王自然信得过太傅的德行,不过是邹应龙那起子小人死到临头生事罢了。”
苏远山听了这话,快滴出墨汁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模样,松了口气道:“摄政王能这么想实在是老夫的福气,不亏是执掌一国的王爷,与别人见识就是不同。”
他讳莫如深的目光紧紧锁在秦相离身上,身子微微前倾,笑道:“若是摄政王肯帮老夫渡过这次的难关,老夫以后便甘愿在摄政王的帐下效力。”
说罢,又撤回身子,一派从容的用杯盖一下下刮着茶叶,意味深长的道:“实不相瞒,老夫虽不才,但手下还有几个可用之人,王爷以后若有什么小事需要人走动,老夫那些势力或许能派些用场。”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言下之意,无非是暗示秦相离,若有朝一日跟叶振萧叫阵的时候,苏家的势力会鼎立支持。
许双柳眉心动了动,转眼看向秦相离。
只见他淡定从容的啜了口茶,道:“太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本王的意思是,太傅光明磊落,无论是流言蜚语或是大理寺的审查都不足倒也,你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有人想动你,也不过是小丑罢了,太傅不必放在心上。”
苏远山一愣,随即恼羞成怒的咬牙道:“摄政王的意思是不肯帮忙了?”
说着,又投下鱼饵,“苏家在大青国经营多年,其势力虽不敢跟摄政王想必,但也是不可小觑啊,老夫劝你再考虑考虑。”
秦相离抬起头,漠然的与他对视,“既如此,那本王就祝苏太傅此次化险为夷了。”
“你!”苏远山气的腾地站了起来。
他舍下老脸跟秦相离求助已经是相当于受了此生最大的侮辱,奈何秦相离这狼崽子居然不要,甚至还戏耍与他,简直可恨!
他恶狠狠的道:“摄政王,你我同朝为官,你虽位列百官之首,但也不过是皇上的臣子,老夫的今日难保不是王爷的明日,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
“你可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就算不为着老夫的势力,为着自己也该早早谋划,老夫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休得等到哪日像老夫一样境遇的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秦相离目光疏离,脸上似有寒霜,淡淡道:“多谢太傅提醒,那本王就等着那一天。”
苏远山死死的盯着他,半晌一挥袖子,大步离去。
直到他消失在门外,许双柳才怕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我还真怕你一心动就施以援手了。”
秦相离嗤笑道:“他说的这些哪里值得我心动了?”
许双柳走到他身边把自己窝进他的怀里道:“还说没有?苏远山有句话说的很对,苏家虽然现在不行了,但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更遑论天下那些以他为榜样的文人,有这些人支持,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小助力啊,否则叶振萧怎么会看上他呢。”
秦相离淡淡的勾了勾唇,眼中浮现无法忽视的自负与高傲,“本王从五龙夺嫡开始便是一刀一枪自己挣出来的前程,今日亦是如此,若浮沉朝堂多年还要依仗其他势力,岂非白活了?”
许双柳噗呲一笑,打趣道:“哟,我们摄政王好狂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