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离眼神悠远似是回到了孩童时代。
“那是我七岁的时候,冬天一场大雪盖住了府里的湖泊,我贪玩在冰上划,谁知那冰竟没冻实,我不小心掉了进去,是乳母不顾自身安危把我救了上来。”
“而她自己却因为被冰水侵蚀再也不能受孕了。”
许双柳沉默的听着,半晌道:“所以,你要为了她枉顾危险吗?”
秦相离闭了闭眼睛,将许双柳拉近怀里,“柳儿,这次就听我的吧。”
许双柳也想听他的只不过心里那股要消未消的抑郁感始终萦绕在胸口。
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九夫人定会给摄政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而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等等……
她猛然从秦相离怀里挣脱出来,问:“相离,你方才说她是从哪来的?”
秦相离一愣,答道:“幽州,怎么了?”
许双柳豁然开朗,她终于知道自己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
幽州,这个女人就是小皇帝给秦相离下的套!
她想起了原著里的桥段,这女人受小皇帝之命利用身份接近秦相离,靠着往年的恩情和信任,从秦相离这里套出了很多机密,又添油加醋的给他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其中一条就是意图谋反!
甚至还仗着身份的便利,在秦相离的密室里放了做好的龙袍,更奠定了秦相离谋反的事实,让他被天下人唾骂,就连死后都不得安息。
许双柳一瞬间手脚发冷,这就是秦相离最大的劫难了。
原著里,秦相离就是因为这件事一败涂地,被小皇帝一招制敌夺回大权。
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秦相离,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但在久夫人的事上,我绝不会退让半步。”
秦相离匪夷所思的望着她,他不懂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许双柳为什么还是如此坚持。
“柳儿,到底九夫人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要你这么厌恶她?就连许鹊巧这样的人你都愿意冒险救她,为什么我的乳母却不行?”
许双柳紧紧的抿着嘴角,坚定的道:“没错,天下人我谁都会救,但偏偏九夫人,我不杀她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秦相离也被激的升腾起了火气,冷声道:“若我一定要救呢?”
许双柳大吼道:“那你就先休了我!”
“你!”
秦相离被噎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他紧紧的盯着许双柳。
半晌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许双柳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这么做!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中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翌日,许双柳去找九夫人逛街,以九夫人离京太久,带她去转转为由,想从她嘴里套些话出来。
九夫人不好意思的推脱一阵,但到底拗不过许双柳的热情,便也安心的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走在街上,许双柳看见什么好的就给九夫人买一些。
九夫人自然不敢承受,连连推脱。
许双柳含笑着道:“夫人不必客气,你是相离的乳母便也是我的乳母,且我母亲过世的早,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把我当女儿一般。”
“这怎么敢当,”九夫人赧然的道:“老身只是一个下人,怎敢对王妃大不敬,此事万万不可。”
许双柳意味不明的问道:“怎么,夫人是嫌我不及摄政王有地位,所以才不肯的吗?”
九夫人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解释道:“不敢啊,老身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
许双柳余光看到有人主意到了她们二人,怕被人看笑话,立马劝道:“瞧您吓得,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既然您不是这个日子,那把我当亲人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