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柳漫不经心的道:“说不定是哪个皇族宗亲,不想透露身份,所以才弄的神神鬼鬼的。”
挽情迟疑的问:“皇族宗亲可以随便挖暗道吗?”
许双柳喝茶的手一顿,随即面色凝重的道:“你是怀疑……”
挽情用力的点头道:“我就是这么怀疑的!”
说着,又赧然的道:“您别怪我自视太高,实在是种种的不寻常让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她忽然在蒲团上跪了下去,“恩人,您说若他真是……我、我该怎么办?”
许双柳赶紧让她起身,半晌劝道:“无论是不是,你现在都把他迷住了。我只问你,若他想给你赎身,你打算怎么做?”
“我……”挽情满脸茫然,“我不知道。”
许双柳淡淡一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一直等着为家族报仇,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挽情欲言又止。
许双柳打断她,“没什么可是的,挽情,我早就同你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现下你终于有机会借力登天了,为何又犹豫了呢?”
挽情急切的解释道:“我并非胆怯,只是怕自己要动的那个人背景太深,寻常人是扳不倒他的。”
许双柳蹙起眉问:“一直都没问你,到底是谁给你家下了冤狱,又是谁让满门抄斩的?”
挽情眼中忽然升起恨意,似是要把那人抽筋拔骨般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朝太傅,苏远山。”
许双柳顿时愣在当场。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个偏远的林州知州贪墨案竟扯上了京中的一品权贵苏远山苏太傅。
他可是苏袅袅的父亲啊。
而这位苏太傅向来以博闻强记刚正不阿所著称,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许双柳甚至觉得自己没听清,又确定一遍,“你说的是……苏太傅?当朝国仗?”
“没错!”挽情含恨的道道:“他陷害我父亲为他的弟子顶罪,承诺只要我父亲认下这桩罪,他便有办法疏通关系,让我父亲只做两年牢便放出来。”
“我父亲不肯,岂料竟把他们惹急了,直接把帽子扣到我父亲头上,还搜罗了许多不存在的罪名强加在身,最后判了重罪。”
挽情说到最后已经眼眶湿润,却强忍着不肯落下泪来。
许双柳听的凄然,却想着另一桩事,“但苏太傅是皇后的父亲,就算没有太傅这层身份,他还是国丈啊。”
挽情转过身平复了一下情绪,须臾转身道:“就是因为他是国丈,所以我必须要找个离开的靠山才能赎身,否则,我岂非白白糟蹋了自己?”
许双柳目光闪了闪,她当然知道挽情说的贵人就是叶振萧,但在未见到本尊前,她万不能表现出知道什么的样子。
她沉吟了片刻道:“据我所知,京中能在三天之内挖出暗道的除了皇上便是我夫君了,”她抬起眼眸,径直望向挽情的眼底,“而秦相离若想来私会你,定会堂堂正正,绝无暗访的可能。”
挽情即便猜到了,但在得到证实的这一刻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道:“那……我该怎么办?”
许双柳拿起棋盘上的黑子在手里把玩,“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又何必问我呢?若真是那个人,你最好抓住这次机会,不过皇上皇后感情甚笃,你要走的路想必非常坎坷。”
挽情用力的握住拳头道:“我不怕艰难,只要能让苏远山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许双柳舒出一口气,“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不用再犹豫了。等他下次来的时候求他给你赎身便是。”
挽情想了想道:“可是那样的话,我以后就没办法跟恩人在这么叙话了,我不愿意跟恩人断了。”
许双柳悠然一笑,把黑子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