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让我去,我和他们又不熟。”余乐故意纳闷地问道。
肖无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几近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因为船上只有你和官兵熟悉,你最了解他们。事成之后,本座赏你十两银子。”
余乐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勉强一试。”说完,伸出一只手。
“你……”肖无极一阵光火,看着余乐一副趁火打劫的样子,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余乐接过沉甸甸的银子,心情大好,几步便走到船头。
对面的官船已经驶近到五十步内,双方将彼此的脸庞看得清清楚楚。
余乐看得真切,两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立即低声说道:“左使大人,他们是吴州虎贲营的官兵,其中有两人我认识。”
“虎贲营?你和他们是友是敌?”肖无极摇头苦笑,运气不好喝凉水都塞牙,自己碰到的官兵都不是什么善茬。
“非友非敌。”余乐如实答道。
肖无极只能说道:“你先应付他们,大家见机行事。”
……
常武宁指着船头上的小乞丐说道:“六哥,那不是余乐吗?”
葛翔嘿嘿笑道:“就是他,不知道另一个到哪去了。”
“数日没见,老子还怪想他的。”常武宁阴恻恻地笑道。
葛翔盯着余乐说道:“这小子挺黑,小心着他的道。”
“看这船水线压得这么低,一定装满了粮食,船上好像没有押运官兵,要不咱们劫了它吧。”常武宁压低声音说道。
“虽然没有押运官兵,但他们人手不少,看情况再说。”葛翔说道。
“两位官爷,数日不见,竟然在这儿遇见你们!”余乐双手抱拳,遥遥施礼道。
常武宁开口喊道:“哟,那不是余乐吗?你在漕船上干什么?”
肖无极小声说道:“你和他说,我们奉漕官之命前往装粮。”
“我们奉漕官之命去装粮。”余乐依瓢画葫芦说道。
常武宁喊道:“你们的船上装了什么,吃水这么重?”
“粮食。”
葛翔看出一丝端倪,抢着说道:“既然已经装了粮,而且已经满仓,为何还要去装?停船检查!”因为自己是从梦泽湖方向而来,对方则驶向梦泽湖。粮食都是向北运的,他们的方向有问题。漕船上为何没有漕兵压船?弄不好这伙是贼人,抢了漕粮偷偷运往梦泽湖。这到手的肥肉岂能从嘴边溜走,这船粮食他要定了!说完,他暗暗打了个手势,下令手下准备登船袭击。
余乐心中狂喜,这两个官爷不算笨,被他们瞧出了端倪。让他们狗咬狗吧,接下来自己就有好戏看了。
肖无极顿时怒道:“水路都由漕运巡检督查,你们小小的吴州虎贲营无权登船检查。”
葛翔一听,对方居然还敢质问自己,拿起火铳,点上火捻子,就指着肖无极说道:“笑话,在吴州府的地盘上,任何船只都得让我们检查。你们来历不明,船上更无押运官兵,更想拒绝检查!来呀,给我强行登船,有人拒捕,格杀勿论!”
“是。”从船舱中抢出二十名大汉,手上不仅拿了一杆火铳,还带着制式强弩。
一排黑洞洞的铳口对着水神教的船工和水手。
还连续不断传来细微的“咔嚓咔嚓”强弩上弦的声音。
余乐偷偷地向后溜去,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没人注意到他。
肖无极指着葛翔大怒道:“你们敢用火铳对着我们!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常武宁嚣张地说道:“情面?就认识那兔崽子咱们就有情面了?我看你这三十来年都白活了吧。”
“左使大人,他们就是攻打东山岛的那伙贼人。”护法左建林猛然想起来,急忙喊道。
“什么?”肖无极一愣:“你们到底是兵还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