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青冷然道:“你虽然没有杀人放火,可私卖粮食到乾朝比杀人放火还要恶劣百倍。本教要替天行道,杀尽你们这些无良商人!来呀,将他们推出去,剁碎了喂鱼!”
“遵命。”几名大汉抢进来,拉着周宝林便要往外走。
本以为这几日水神教的徐香主对自己还算客气不会杀自己的周宝林顿时面色惨白,不由自主地拽住白墨青的脚踝,痛哭流涕道:“白堂主,周某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我愿意将功补过,愿意加入水神教,愿意将万贯家财捐给香堂。”
白墨青本就故意吓唬他,他是教主要的人,怎么会杀他?俏脸上布满寒霜,厌恶地将周宝林踢开,冷冷地说道:“逐利的商家,谁不是贪婪的货色。钻鼠洞,火中取栗,手心同样黑。水神教从不杀善良之辈,但只要为害百姓、里通卖国者,统统都是死罪。运河两岸饿殍遍野,多少人连粥都喝不起,你们却将粮食偷偷卖去乾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周家的那些恶仆都已伏诛,留你活到今日是为了让天下的士绅看看,不良商家昧着良心贩卖私粮的下场。”
周通三兄妹看到父亲如此这般,也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周宝林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地上磕得嘣嘣作响:“周某一时糊涂,只要留小的一命,小的甘愿做牛做马以供驱驰。”
白墨青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松口道:“看你态度如此诚恳,如果你愿真心实意改过自新,本座便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发现你还有作奸犯科之事,再夺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周宝林已经是大汗淋漓,磕破了头。突然听到此话,顿时喜出望外,不顾额头上的鲜血留下来遮住了眼睛,撕心掏肺地大声说道:“多谢堂主成全,弟子愿捐银子修香堂。”
“这是你自己愿意的,本教可没有强迫你。”
“是的,只要水神教愿意接纳弟子,弟子愿意散尽家财与众生结缘。”周宝林为了保命,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痛快!”白墨青嚯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能否入教本座不敢答应,当由教主说了算,拿到银子之后送你去皇陵府。你打算捐多少银子,放在哪里,本座派人去取。”
“不知你们如何知道周某私贩粮食去乾朝的,小的虽然名声在外,但过程需要上下打点,而且水路艰险,不敢贩卖太多,所剩利润其实非常薄,只有区区八十余万两银子。现银都埋在小的后院的菜地里,银票则放在狗窝中。”为了保住全家性命,周宝林不敢欺瞒。
白墨青脸向一侧转过头,厉声说道:“运河沿岸有什么事情能逃脱得了水神教的耳目?你偷偷贩卖粮食,谁不知道?只是我们没有把你的丑事告发给官府而已。你竟然把银票放到狗窝里,这是怎么回事?”
周宝林望着白墨青美艳绝伦的侧颜,心中不由得一动,却又苦着脸说道:“那天吴州虎贲营的人来家里查探,我担心会有什么变故,就把银票放进了狗窝,以防万一。”
“本座暂且信你一回,如果没有,你知道后果!”白墨青最后试探道。
周宝林举起手对天发誓:“小的若有半句谎话,定遭天谴!”
……
不知什么时候左护法转了进来,毫无顾忌地说道:“嘿嘿,这周宝林可真是个大方之人,居然能捐出八十余万银子来修香堂。吴州城的富庶果然名不虚传啊。回去后,本护法得和左右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多搞几次这样的劫富济贫。毕竟,这样的好事可不能让白白错过。”
此人姓左名建林,郝州府人,原来是漕军中的一名押运。漕运总督署规定每只船每次交付五百石粮就算足额,但漕运军为了多运粮,造船时私自把船身增长二丈,船头、尾各加宽二尺多,可载米达三千石。在一次暴风雨中,导致漕船沉没,左建林便成了背锅侠,被迫连夜逃跑流落外乡,最终加入水神教。因此,他对生活的不公和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