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常乞心中清楚,尽快查到嫌犯为首要任务,等回到衙门,袁大人一定又是限期破案,压力还是得自己抗。
“遵命。”一干捕快齐声应道。
众捕快开始有条不紊地排查周府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仔细地查看,争取不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百姓们密密麻麻地挤在周家大院前面,王孝武佝偻着身子扯住一人问道:“这里出了啥事啦?”
那人回头见是算命先生,摇头叹道:“周家出大事啦,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口人,里面尸体横陈、血流成河,吓得捕快们脸色都煞白,您说这是谁造的孽啊!”
王孝武长叹道:“古人云:灭门惨案无冤魂。周家在吴州城内经营粮油,不是被同行盯上了就是被贼人惦记了,可周家并非数一数二的富户,别人为何挑他下手呢?”
“周家口碑可不是太好,为富不仁这个词用在他们家头上可不为过,只是这些丫鬟、仆役,都是可怜人呐。”周围不知谁搭了一句。
王孝武心道,什么人这么狠,敢在吴州城内做下如此命案,刚想查周家,周家就出事,这也太巧合了。事情太过蹊跷,晚上再来查探一番。
他悄然退出人群,向土地庙走去,他想去找余乐、唐鹏问问有没有了解到什么情况。
……
“小乐……唐鹏……”王孝武点着竹竿子在土地庙四处寻找了一遍,都发现不了他们的影子。
俯下身摸了摸他们的被褥,又嗅了嗅,他自言自语道:“咦,怪哉,难道昨晚他们没有回来过?他俩现在在哪儿?”
他双手一合,吹了个响哨,声音如同夜枭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儿,几个小贩来到了土地庙门口。他们将肩头的扁担放下,径直走了进来。向他拜道:“大人。”
“嗯?怎么和你们说的?怎么如此不谨慎小心?”
“是,兄弟们知错,头儿。”
王孝武摆了摆手说道:“算啦,在外原本就辛苦,我只是提醒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
“昨晚周家的事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昨晚这雨下得太大,兄弟们一直在盯着常武宁、葛翔和他们手下的校尉们。”小贩答道。
王孝武微皱眉头,说服了两个小屁孩去打探,却没有安排手下监视周府是自己一时疏忽,因此叹了口气说道:“发现什么了吗?”
“他俩除了派人监视周府外,暂时还没有别的行动。”
“娘的,被歹人钻了空子!本以为江南黛瓦粉墙、小桥流水、街巷深深、静谧宜人,民风淳朴,文风鼎盛,风光秀丽,人杰地灵,文坛大家多汇于此。怎料这儿竟是打行的发源地!你们这一个月在市井街头也看到了吴州打行劣迹斑斑,敲诈勒索中都可以看到打行的影子。每看到有乡下人持了财物进吴州城,打行就设计将他骗至无人之处,然后半骗半抢,人称“撞六市”。说不定就是打行的人干的!”王孝武忿忿地说道。
“头,要不要抓几个打行的人审审?他们毕竟是地头蛇,就算不是他们干的,也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出一些眉目。”
“唔,容我想想。葛翔和常武宁手下的校尉难道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吴州虎贲营的人各个都是老油子,葛翔和常武宁下面的校尉能偷懒就偷懒,原本是两个人监视周家,结果另一人揣着银子逛窑子去了,另一人喝醉酒在三里桥的桥洞下睡了一夜。因此我们的人盯着他俩也忽略了周家,谁知道昨晚偏偏出事儿了。”
王孝武沉吟道:“这样,你们也不用盯着葛翔和常武宁了,给我死守周家大院。通知张辰峰今晚子时领着他那组人仔细勘察凶案现场,人手别带少喽,以防万一。打行那边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一旦被他们知道铁血内卫的人就在吴州,如果周宝林还活着,也会被他们灭口。”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