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掏出烟递过去道:“搭顺风车的。”
警察指着钱达礼道:“你下来。”
钱达礼不得不下来,然后赔着笑脸道:“老总,啥吩咐?”
警察看着钱达礼问:“来太仓干什么?”
钱达礼不慌不忙道:“办点事,办完就回上海。”
警察又问:“去哪里办事?”
钱达礼不敢编瞎话,只好说:“钱粮街。”
“钱粮街?是不是去富仓杂货店?”警察漫不经心地说道。
钱达礼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说完这句他立马后悔了,可是也晚了,只见那警察立马掏出了手枪,指着钱达礼道:“蹲下。”然后又对另外两个警察道:“给我绑了,这人是共匪。”
小安一听警察问钱达礼是不是去富仓杂货店,他就知道要出事。假如钱达礼回答不是还好说,一旦回答是,必定会出事。警察能问出这么具体的位置,已经说明钱达礼要接头交货的地方出事了,而钱达礼恰恰说的就是已经出事的地方。
钱达礼被绑了起来,好在是警察没有搜查马车,而是让马车夫和小安离开。
走出去一段路,马车夫这才长出一口气,继而苦着脸说道:“这可怎么办呀。”
小安之所以没有解救钱达礼,他是有自己的考虑,当时他担心的是钱达礼的安危,毕竟那个警察张开的扳机可不是玩的。面对分散的五个带枪的警察和民团的人,小安没有把握能在击倒他们之前保证他们不开枪。一旦开枪,枪口下的钱达礼首当其冲受到伤害。那样的话,自己接受护送的任务就算失败了。钱达礼一旦被捕或者牺牲,此次的接头势必失败,因为单线联系,他和马车夫谁都不知道把电台交给谁。小安决定等一等,寻找合适的机会。
“师傅,你把马车停一边去。”小安对马车夫说道。
马车夫显然乱了方寸,他依言把马车停到了一处空闲的地方,然后问道:“你要干啥?没到城里呢。”
小安说:“不干啥,听我的,你等着就是了。”
马车夫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小安在离卡口百十步远停了下来,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卡口那边的情况。电台没被发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那样的话解救钱达礼就方便了许多,而不需要分心人机都要顾到。等了没一会,机会终于来了,小安看到两个警察押着钱达礼往这边走来。想都不用想,这是要把钱达礼往城里警察局送,不然没法邀功。
两个警察在后,钱达礼在前,这样反倒方便了小安动手。
两个警察似乎很开心,一个对另一个道:“昨天还说呢,好久没去翠红楼了,这下好了,领了赏不光去翠红楼,县城的饭店还不尽咱可劲的吃,哈哈,真他娘的带劲。”
钱达礼被反绑着双手,一根绳子被一个警察牵在手里,想跑都跑不了。
自从被绑之后,冷静下来的钱达礼倒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他脑子一直在想,这个警察咋就凭一句富仓杂货店就能判定自己的身份,到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即将接头的富仓杂货店暴露了,里面的同志不光被捕了,而且肯定出了叛徒,否则警察不可能仅凭自己这句话就抓了自己。
令钱达礼松了一口气的是电台没被发现,而且放走了马车夫和小安。原来确实看轻了小安,可自从见识了小安的身手之后,钱达礼就觉得这个小安远比想象的还要厉害,是以,当他被警察押着要去警察局时,他就知道小安一定在前方不远等着了。
到了一处拐弯的地方,小安闪身从树后走出来。
看到一个少年,俩警察也没在意,毕竟一个少年,能有多大的威胁,再说了,就是有威胁又能有多大的威胁,他们可是正经八百的警察,而且肩上背着长枪,不是烧火棍。他们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为他们的认知买单,可惜的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看到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