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东宫良娣王氏,路遇一内侍,言语闪烁、前后矛盾,意欲诓骗妾身前往前朝外库房。
“妾身已将其拿下。因不敢惊动陛下,所以特先来面见戴相,问问这其中是否有所误会。”
王熙凤半真半假地说着,脸上表情格外认真,甚至有些大惊小怪。
那内侍眼中轻蔑一闪而过,眼神一错,瞧见那堵了嘴的内侍,顿时大惊:“这不是郑总管的爱徒边云么?
“你们好大胆,连他都敢绑,还不快松了绑绳,拿了口巾!?”
王熙凤脸色一沉:“你一个内侍,宫中的奴才,竟然敢对面呵斥本良娣大胆?!
“本良娣倒想问问,谁给你的胆子,将区区一个内侍,置于本良娣之前!?
“这大明宫,到底还有没有尊卑上下、君臣主仆!?”
说着话,手已经叉在了腰间!
守门内侍身子一僵,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咬着牙,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扬着下巴颏,尖声尖气地嚷道:
“竟敢在紫宸殿门前喧哗吵嚷、信口雌黄,尔等真乃胆大包天!
“幸而陛下和戴相不在,否则,只怕你们的人头此刻就已经落地了!
“你既说边云诓骗于你,那还不快把他交给咱家?咱家立刻便命人把他押解去内寺,交由内寺伯魏常侍审理处置!
“至于你,呵呵,大明宫紫宸殿乃是陛下寝殿,内朝重地,岂是你一个小小良娣可以擅闯的?!
“若是不想让咱家到皇后面前告你一状,狠狠惩治于你,就乖乖识趣,赶紧回你的殿阁,抄你的女戒去!”
这一番话竟然也算是有理有据,合理合法!
果然,能在紫宸殿这等地方当差的,没几个草包。
然而,升平帝和戴权都不在殿中的消息,算是打了王熙凤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还真是戴相临走,让郑烦代掌库房了?
戴相心里,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盘库?
还是皇上不想让太子知道内库根底?
王熙凤心思急转,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把人交给你?那不可能。
“你张口闭口,就是郑烦师兄弟,我可信不过你。
“不过你刚才有一个意思说对了:我乃女眷,归太子妃和皇后管。
“内务府、内侍省的人对我无礼,我不应该亲自跟你们对嘴对舌,我应该禀报皇后娘娘,然后宣召内侍省去昭阳殿自辩!
“我亲自走来此处跟你们计较,是太给你们脸了。
“这是我不对。
“我以后,必改。”
说完,漂亮转身,大步往回,“走!回承香殿!”
众人眼神戒备,疾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