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皇后听到这里,脸色缓和下来:“那也快回来了。”
海嬷嬷脸色发苦,又知道墨皇后的脾气,期期艾艾半天,终究还是当着王熙凤,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太医说皇后娘娘今儿只怕醒不了,孙虔又不小心脏了衣裳,便告假说要回自己下处换了再来……
“老奴也不知道他去了尚食局,此刻也还没回来。”
王熙凤听到这里,满面吃惊,却不再做声,只看墨皇后。
自己病倒,昏迷不醒,掌宫的嬷嬷连个热水都不再预备,而心腹的内侍竟然还有心思出去闲逛,还管闲事管进了尚食局!
堂堂的皇后殿,就是这样的规矩,这样的礼仪?
贻笑大方!
丢人现眼!
墨皇后恨恨地瞪了海嬷嬷一眼,斥道:“还在这里杵着,还不出去该干嘛干嘛?!”
海嬷嬷擦着汗低头出去了。
此刻,宫女已经端了温水进来。
王熙凤迟疑了一下,才小心地问墨皇后:“妾身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服侍皇后娘娘梳洗?”
墨皇后十分舒心,微笑点头:“好。”
王熙凤摘下披帛,挽起袖子,先端了青盐,服侍着皇后擦了牙漱了口。
又亲手拿过宫女绞好的温热手巾,仔仔细细地给皇后擦脸,连耳后都擦到,力度又温柔得很。
墨皇后很受用,笑着赞她:“瞧出来了,难怪和恪愿意跟你,果然是个好的,细心周到。”
王熙凤羞红了脸,低着头,边给皇后擦手,边道:“娘娘谬赞了。”
升平帝、太子、戴权带着太医匆匆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皇后醒了?张院判,快来给她看看!”升平帝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却带着三分寒意。
戴权也觉得莫名,下意识地看向王熙凤。
此刻的王熙凤急忙起身行礼,脸上惊慌:“妾东宫良娣王氏,参见陛下、太子!”
“你怎么过来了?”太子见升平帝点了点头,便上前一步,亲手拉起了王熙凤。
王熙凤偷偷看了升平帝一眼,才小声告诉太子:“妾身已经整理好了四殿缺失,正值午膳,便想着过来给皇后娘娘磕个头。
“谁知到了门前,鸦没鹊静的,竟只有一个守门的宫女而已。
“妾不放心,就进来看看。
“谁知刚给皇后娘娘行了个礼,她就吐了口血,醒了……”
太子心中一动,轻声问她:“那你吃饭了没有?”
王熙凤带着一丝委屈,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没有。原想着去找太子一起吃的,结果听说您在前朝,自是不敢打扰,想着从昭阳殿回去再吃。”
说着指了指食盒,惋惜地表示,“估摸着都凉了。”
太子见她竟然亲手指向食盒,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见升平帝不在意,便上前伸手揭开了盖子,嘴角忍不住便翘了翘,忙收敛了,皱了眉。
回头问王熙凤,声音中带上了三分疑问三分怒意:“这个饭,是尚食给东宫良娣的份例,还是给皇后娘娘送来的?”
“是我的是我的!”王熙凤一脸遮掩的样子,忙上前去夺了盖子盖上,“皇后娘娘醒来还没用食水,还请太子问问太医,该如何调理,也好传话给尚食,赶紧预备。”
太子冷哼了一声,咬牙,忍耐,转向太医,等着结论。
张院判偷眼来回看着升平帝、太子和墨皇后的脸色,犹豫半天,斟酌着字眼,道:“娘娘这一场病,身子有些亏虚,还要温补为上。另外,娘娘肝火仍旺,切忌动气。”
众人都跟着点头。
张院判略略松口气,声音稍稍硬实了一些:“臣开些健脾平肝温胃的药来,娘娘只管好生休养便是。”
说完,起身作揖,站在一旁。
升平帝嗯了一声,摆手让他退下。
张院判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