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即见了那丫头,发现是识字的,便吩咐留在御前做女官。
“这边刚收拾完,谁知承恩侯家里便递牌子请见皇后。
“陛下把太子叫过去,肃王和墨家小哥儿也留下,就坐在皇后宫中召见了承恩侯和墨家七爷墨怀荃。
“这二位见了陛下,承恩侯只是磕头请罪。
“墨七爷口齿伶俐,几句话便把罪过都推给了大房,说原本只说上京给皇后拜年、走亲戚,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逼着皇后娘娘替哥儿打算前程。
“说什么,一个十四五岁、不通世务的小子,文不读书武不练剑的,有了前程也只会误事而已。
“还说,原本不想让皇后娘娘生出骨肉分离的伤感,所以打算元宵后回老宅的。如今看这孩子这样会惹祸,不如即刻离京,带他回老宅去禁足为是。
“墨家好容易出了一个知情识趣之人,陛下自然很给他面子,当即便让人看赏了一堆东西,让带回去,算是替皇后娘娘走娘家亲戚了。
“然后他们就走了。
“皇后娘娘便落泪,陛下留下肃王宽慰娘娘,带着太子回了宣政殿,又丢了一些朝上的事情给太子,自己便去哄着小郡王去写字了。”
庆海奉命,亲自来跟王熙凤说了皇后宫中的这场热闹,顺便再暗示一句,“这些日子时气不好,京城病了不少人。
“良娣娘娘可看好了小郡主,莫让她也染了风寒,那可就看不成元宵的烟花了。”
后天便是正月十五花灯节,和恪早就偷偷约了林黛玉,要蹭着她家的车马,一起出去夜游。
可太子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看来是这个门,和恪也不是非出不可。
王熙凤想了想,又问庆海:“墨家那二位,果真走了?”
庆海笑着躬身:“应该是明儿一早就出发。”
“应该?”王熙凤呵呵,“那明儿再看罢。你回禀太子,和恪这阵子有些内热,今儿早起打拳穿得多了,出了汗,吹了寒风,如今正有些鼻塞。
“我哄了半天,她非说年节间不能吃药,自己喝了姜汤早早睡了。
“明儿万一不舒坦,我再给她传太医。”
庆海心领神会,含笑告辞。
王熙凤抬抬下巴,让景黎去送。
夏守忠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庆海乐呵呵出去,景黎跟他低声交谈几句,庆海这才大步离开。
待景黎回来,众人已经散了,王熙凤正靠在椅子上等他:“庆海怎么说?”
“陛下和太子今儿带着小郡王去练骑射了,太子殿下拉伤了肩膀……”景黎叹了口气,又道,“奴才跟庆海说,良娣主子这几天邪火盛,有点儿事儿就大笑。
“前儿刚把梅树劈了一半供佛,今儿早起又看墙角的枯竹不顺眼,想要烧了开春重种。
“庆海说,太子殿下也差不多。这几日的各地急报,没一个不挨骂的……”
王熙凤嗯了一声,垂眸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指甲,方道:“明儿你把元宵节和恪想跟着林家出去玩的事情也悄悄透露给庆海,就说我已经一口否了,和恪很不开心,哭了半宿。”
景黎愣了愣,垂首称是,脑子里又急转,小心道:“林家那位夫人,不是很灵醒的样子……
“郡主若是跟他们家出门,奴才跟庆海借了景顺一起跟着罢?不然奴才心里没底。”
王熙凤抿嘴一笑:“和恪的爹娘都在呢,用不着你没底!你老老实实地听令就是!”
景黎嘿嘿地笑,摸了摸后脑勺,退下了。
待屋里没了旁人,王熙凤眼中厉色一闪,站在窗前,轻咳一声,外头乌鸦兄弟嘎嘎回应,然后振翅而去。
鹦鹉在后头兴奋地在架子上挪来挪去,翅膀扑扇:“挠他!挠他!”
翌日,太子照旧辰时带着陶哥儿进了大明宫。
把孩子送到升平帝跟前,刚寒暄两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