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商量。这两个凑在一起,一个会想一个会做,孤跟和恪陶哥儿,可就都有口福了。”太子添了三分兴头,“孤等着看今晚的菜。”
庆海笑呵呵地让长赢去传话。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外头的天儿阴了下来,天上的云也渐渐厚了。
太子往外看了几眼,道:“前儿上午那会儿,就以为要下雪,谁知午后一阵风,云都吹散了。孤还以为这场雪就过去了,谁知今儿又聚起来了。”
“那奴才去安排一下巡夜和明晨进宫的事儿。”庆海忙忙去了。
太子便就着烛火随手捡了几本奏本看。
段嬷嬷悄然出现,指点着宫人给他换了三层桂树烛台,将烛光再挑亮些。
“嬷嬷来了?”太子察觉,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阴天,怕是有雪。嬷嬷的膝盖和后腰可还好?疼不疼?”
段嬷嬷含笑摇头:“还好。”
太子想起来,哦了一声,笑道:“我前儿央告父皇的奏本他批下来了,林某不必等到年后再来入职。
“他昨天进京,再休整三天,初十便过来,先跟陶哥儿见见,带着玩几天。
“等过了正月再开始上课。”
段嬷嬷满脸皱纹顿时笑开了:“好!这个好!”
太子见她听了这个回话竟然还不离开,便知她可能有事,放下了手里的奏本,认真问道:“嬷嬷有事?”
“宫里最近接二连三出事,这是老奴本事不够、管束不善的缘故。老奴特来请罪。”段嬷嬷说着,跪了下去。
太子忙站了起来:“嬷嬷,你快起来!这是内坊的疏漏,与你什么相干?!”
“后殿的事,太子三年前交给老奴了。如今事情几乎都出在后殿,自然与老奴相干。”段嬷嬷坚持原则,不肯顺水推舟。
太子无奈,叹口气,亲自下了高台,亲手扶了她起身:“孤的根基浅是一方面。再来,只怕是孤开始监国这件事,碰到了某些人的利害。
“所以别说是嬷嬷了,便是母后在这里替孤照看后殿,想必该出事一样也是幸免不了的。”
段嬷嬷听见这话忽然提到皇后,心中猛地一跳:“殿下这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太子深吸一口气,又叹出去,双手背后,低头看着地上,低声道:“他们出去查案子,查赌坊时,意外发现,忠肃跟人家学做生意,竟然在许多赌坊里,都有掺股。
“我在想,若是母后知道了她一向爱重的幼子,竟然沾手了这等污糟事,会不会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