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正殿下朝之后得了消息。
太子有些懵:“你说太子妃去了宜秋宫?!她出承恩殿了?还带着陶哥儿?!”
“殿里在熏药。”庆海满脸都是欲言又止。
太子反应过来:“她那个侍女,是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奴才查了查,那宫女这些年都是在太子妃和各嫔御跟前说两样话,挑拨离间。
“可她又的确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合家子都在莫家。按说不该如此。
“今儿一早,太子妃身边的甘蓝送了消息回莫家,让查这丫头的底细。想来有个十天半月,也就是知道原委了。”
庆海也迷糊。
太子冷笑一声:“孤的身边,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庆海没吭声。
太子瞪他:“怎么。孤说错了?”
“没错。”庆海无奈地拱手,“可是殿下,您是东宫储君,是未来的天下之主。要是您的身边还都是些庸常之辈,这似乎,也不那么值得说道啊!”
太子噎住。
一边的长赢没忍住,低头抿嘴,嗤的一声笑。
“巧言令色的小人!”太子又瞪了庆海一眼,向长赢道,“你可别学你师父这臭毛病!也就是仗着孤的脾气好,不然他有八颗头也不够砍的!”
长赢满面笑意地躬身下去:“正是因为太子殿下宽容,庆师父才敢斗胆说笑,替您解乏。”
一句话,既捧了太子、又替师父完美开脱,还把调侃定性成“解乏”。
“听听,听听!你也学学!”太子把注意力收回来,又忍不住问长赢,“昨儿那餐饭,那两个出彩的菜,真是王氏想出来的?”
“应该算是。”长赢恭敬躬身,“王承徽在膳房转了一圈,便给了建议做什么、怎么做。李典膳也是厨房老手,自然一听便会。”
太子默然片刻,忽然喃喃:“也不知宜秋宫今儿午膳吃什么。”
长赢道:“听说是烫锅子。”
“王氏好似很爱吃烫锅子。”太子轻笑。
这回庆海和长赢都跟着笑起来。
长赢便道:“前两年王承徽带着郡主吃烫锅子时,自己不沾荤,却主张郡主年幼长身体时,须得吃些肉蛋。
“便琢磨着,让宜秋宫小厨房把暖锅的尺寸做小些,这样各吃各的。这样既不浪费,也不会勉强了口味。
“今儿听说就是要吃这样的小锅子。”
太子恍然大悟:“太子妃爱洁,只怕也不乐意跟旁人吃一个大锅。她饭量又少,一个人占着个大锅又不好看……”
可想想又觉得不悦,“怎么孤没吃过这种小锅子?”
庆海笑:“宜秋宫的小厨房贼着呢!耿承徽琢磨的点心,王承徽琢磨的新菜,梅良媛指点的配菜的碗碟器具,从来都不肯告诉典膳厨那边。
“就为这个,李大勺跟我抱怨过多少回了呢!”
太子笑着敲敲桌子:“那咱们中午也吃烫锅子!让典膳去跟宜秋宫小厨房要小锅子,两套!”
庆海便拿手里的拂尘去戳长赢:“还不快去告诉膳房?”
长赢笑着答应了,快步跑了出去。
“昨日又有六个官员寻到了奴才外头的私宅,留了不少东西。”庆海双手捧了一叠礼单呈给太子,“这是名单和礼单。”
“才六家?”太子嫌弃地瞟了一眼那叠东西,连碰都不碰,摆摆手让庆海自己收起来,“看来,孤这个太子,在那些人眼里,即便监国,也是冷灶!”
“那倒未必。”庆海将礼单塞回怀里,却把名单放在了条案上,口中笑道,“兴许是大家看着您开始监国,知道不必再钻营,只要好生办差、忠君爱国即可呢!”
太子冷笑一声:“父皇宽纵老臣,他们便当孤也会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孤得给他们点儿厉害,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纲纪法度!”
低头翻找案头,又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