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跟着父亲兄长,还没桌子高便开始学拳脚。
可惜到了八岁,本该开始请女夫子读书时,她父母兄长却忽然都回了金陵老宅,只把她一个人留在了京城。
那之后,便再没人管她了。
她就天天玩。上树掏鸟、下池摸鱼,召集了小厮丫头们打泥巴仗。
甚至女扮男装假装家丁,从后门溜出去,到奴仆院子外头围观她们吵架撕打看西洋景儿。
祖母跟前,只要每日晨昏定省即可。
婶子也只是每日睡前来她屋里说一句“缺什么让丫头去找我”。
哪怕是她在外头看热闹被卷进去,跟着人家学泼妇骂街,被抓包了送回来,也只是挨几句骂,从没人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一直以为,这是王家上下对她的无限溺爱。一直到十二岁那年那天,她从榻上睁开眼,一切如梦初醒。
前世那些使尽心力、左支右绌的艰难日子,令行禁止、草菅人命的跋扈挥霍,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转。
还有地府里受过的无数酷刑……
王熙凤深深地吸了口气。
“喵~”
一只黑猫优雅地不知从哪里慢慢走来,轻盈地跳上石桌,蹲在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