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一一明天起来,今夜的一切他都不会记得。所以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之事。
毕竟你可是百劫不死的天道。
此方世界,无论是神鬼诸魔,无人可以忤逆你。所有的理由都被摆在面前,可龙隐却没有动,只是在月色下静静看了那人良久,随即抬手拥住了那个人。却见那可怜的美人明明被欺负了一晚上,眼下甚至都已经昏迷过去了,手上却依旧不愿松开那枚鳞片。龙隐见状,心下软得一塌糊涂,刚想低头吻一吻怀中人时,凤清韵不知道在此刻梦到什么,竟从眼角滑下了一滴清泪。
龙隐一愣,随即听到了他在心底泛起的那阵心疼。难言的爱欲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最终他小心心翼翼地吻去了那人眼角的泪珠,轻轻拥着人靠在了床榻间的无边锦簇中。
酆都没有白天,倘若有人在此地昏睡过去,大抵是算不清楚日月的。
而凤清韵则被迫体验了一把当地的风土人情,他睡得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年,最后是被窗外的喧闹声给吵醒的。也不知道梦中到底有什么让他流连忘返,苏醒时,凤清韵只感觉眼皮好似重如千钧,他费劲力气抬眸,才勉强睁开双眼。
入目之间先是龙隐带伤的脖子,而后便是无数朵餍足的蔷薇。
凤清韵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本体,便有些茫然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疤痕。
这人的脖子怎么受伤了?
眼下的他就像是宿醉刚醒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还是忍不住抬手搭在那人尚未愈合的伤口处。“醒了?”
随着龙隐开口,凤清韵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他怀里,而这人似乎从始至终都醒着。
他愣了一下就于是挣扎着想要起来,龙隐见状立刻坐直了身体,扶着他起了身。
凤清韵于是仅穿着一件里衣,蹙眉靠在他怀里,似乎是因为头晕,半闭着眼没有说话。
龙隐见状小心翼翼地抬手替他揉起了太阳穴。屋内一时安静得可怕,然而凤清韵的脸色却随着呼吸逐渐沉了下去,显然是逐渐想起了什么。
当然,跟着一起沉下去的还有龙隐的心脏。凤清韵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你……
然而他一开口,嗓子发哑的程度便让他自己闭上了嘴。龙隐见状连忙递了杯水到他嘴边,动作间无比殷勤。凤清韵撩起耳边的发丝,就着他的手低头喝了一口,水中甜丝丝的,他蓦然一顿,骤然抬眸道:“…这是什么?”龙隐试探般犯欠道:“花蜜水。”
话音刚落,新仇加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凤清韵恼羞成怒间拿着壶就要往他头上砸。
这一看就是彻底恢复了,龙隐连忙陪笑着再次递上那杯水:“错了错了,是沃甘泉,用来补气血的。”凤清韵见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但喝水期间,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龙隐身上。一一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是比这王八蛋欺负自己还要重要的事。
可大脑中就好似被人糊了一块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正当凤清韵沉浸在思索中时,他一抬眸,终于再次瞟到了龙隐脖子上的伤口。
他心下猛地一跳,当即放下手中的茶杯蹙眉道:“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以龙隐渡劫期的修为,整个酆都除了凤清韵,根本没人能在他身上留下此等伤口。
龙隐见他急成这样,故意不开口,甚至还端起凤清韵刚刚喝过的杯子,低头喝了一口。
然后就被关心则乱的凤清韵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了背上:“……到底怎么回事?!”
都说打人不打脸,凤清韵恼羞成怒扇龙隐耳光的时候纯属用猫垫子给人挠痒,根本不敢下重手。然而眼下这一巴掌他却是毫无所顾忌,反正又打不到龙隐那张脸上,自然是怎么解气怎么来,故而根本没收力气。
龙隐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