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暗暗咬紧了银牙。
那乔老三曾经受过她的恩惠,那车柴火便是他丢半夜丢在青城山脚,乌桕油也是他从隔壁城买分批买回来的。
他孤家寡人一个,自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那乔老三明明答应了离开京城,怎会这么快就被镇国公府之人抓获?
“姑母既然请侄女过来告知此事,想必您已经有了解决之法吧?”
乔姨娘稳着心中的慌乱,漆黑的眸子与老乔氏相对。
当初她也是想杀了乔老三以绝后患,但那时时间紧迫,根本就做不到万无一失。
现在,她无比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不管如何,也要杀了乔老三灭口!
“张麽麽的事能发生一次,你以为还能做第二次?”老乔氏冷冷一笑,“你真当京兆尹是个蠢的?”
“姑母您这么有手段,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替侄女解决了这个麻烦。侄女日后定将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去!”
老乔氏听着她话里的威胁,嗤笑道:“你不也清楚,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乔姨娘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就真不怕我将你毒害永宁侯的事给捅出去?!”
老乔氏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无所谓道:“你只管捅出去,我一把老骨头,活也活够了。”
“你是活够了,难道你就不怕事情影响到你三儿子的前程吗?”
乔姨娘看着不受威胁的老乔氏,之前压制的慌张之色尽显,她紧抿着唇,神色狠厉。
“影响自是有一些的。”
老乔氏耸了耸肩,舒展了一下胳膊,“不过他有荣亲王这个靠山,顶多因着我这个亲娘名声受损,其他的,自有荣亲王为他铺路。”
封侯拜相,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她何必费尽心思夺取永宁侯这个侯爵之位。
真夺不到,老三日后也是高官厚禄,前程一片坦途。
老二是个蠢的,不行就靠着老三,当着芝麻小官,混吃等死。再不济,他有儿有女,总不至于露宿街头。
老乔氏侧目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乔姨娘,长长叹了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之路。”
她斗了这么些年,最是能体会。
“你说你都在这府中伏小做低了这么些年,为何就一时糊涂,去招惹陆氏母子?”
“残害嫡女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不得。在这小小侯府之中,姑母能护你三分,可出了这侯府,姑母便是有心帮你,又如何抵得过镇国公府权势滔天?”
老乔氏软了神色,好言劝道:“你认了此事,姑母跟你保证,日后定为穆林与夭夭谋个好前程。”
认罪就等于认死,乔姨娘心有不甘,死死盯着她,“姑母,您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老乔氏满脸无奈,“镇国公府,我怎么斗得过?”
“你不是没有办法,你只是想要我的命好来守住你的秘密!”
乔姨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她面目狰狞地盯着她,“知道乔老三是我的人的没两个,镇国公府为何能在这么几日里就找到乔老三,你也别当我是傻的!”
“乔老三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老乔氏也不隐瞒,点了点头,“你若不杀了春柳意图嫁祸于我,我本也不会管你这些事。你是聪明,可聪明的有些过了头。”
乔姨娘嘶声咆哮,“你下毒害我,还不准我反击了?凭什么?!”
“那阴毒微量,只会让人精神不济,我没想过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安分的呆在自己院里。”
老乔氏冷冷乜了她一眼,“你看老大,这么些年病恹恹的,不也是好好活了几十年?”
乔姨娘双目猩红,她嘴唇不断颤动着,“永宁侯是没死,可他活的生不如死!”
一切原因都在乔老三,当初没杀了乔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