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是妾身的错,您要是生气,就罚妾身吧,您可千万不要同老爷置气啊。”
乔姨娘脸色一白,捏着帕子哭的梨花带雨,心里恨得不行。
陆氏这些年都从没拿过镇国公府的名头扯大旗,今日居然开了窍,知道拿娘家来威胁人。
她这一出,永宁侯府不管是谁,都得投鼠忌器。
乔姨娘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砰砰’磕着头,“夫人,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给您赔罪了。”
白燕朗此刻没心情关注她,只急恼地乜着陆氏,“不过就是些口舌之争,你不要太任性了。”
“陆氏,你这又是作何?”
老夫人倒是睨了乔姨娘一眼,旋即看向陆氏,语气加重了几分。
白燕朗是她的长子,她之前寄予厚望,以为娶了镇国公府的姑娘,日后仕途上定会有帮助。
谁知,这镇国公府压根就不愿出手相助,导致自己这个儿子如今也不过是个五品光禄寺少卿。
娶陆氏还不如不娶,要是娶别人家的姑娘,于她两个儿子说不定更有益处。
她不喜陆氏,但也不敢太过得罪镇国公府,不然她早就让自己儿子休了她,另娶贤妻。
“母亲,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陆氏眼睛通红,“今日我不过是寻了乔氏院里两个丫鬟过来问两句话,他倒好,一来就不分是非黑白指责我磋磨乔氏!”
“我嫁进白家这么些年,生儿育女,勤俭持家,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了一个妾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我这个正室脸面,往后我还如何在这府中立足?”
陆氏是真的伤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往日受了委屈的事。
“我就没见过哪家的妾室不侍候主母,反而传两个丫鬟问话就是磋磨人了。”
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白燕朗,余光从跪在地上的乔姨娘身上掠过。
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非得自甘下贱,上赶着给她儿子做小。
若乔姨娘这个贱人不是她娘家亲侄女,她早就将人发卖出去!
“你是正室,这后院妾室丫鬟自都归你统管。”她语气冷漠,“这侯府谁若是敢乱嚼舌根,老身定将他们都打板子发卖出去!”
“娘,您平时就是太过和善大度,才让这些奴婢不知规矩。日后您可得好好立立规矩,肃清一下后宅,免得日后外人知晓了,还说您管家不严。”
白悠悠故意将奴婢二字咬的极重,视线从乔姨娘怔愣的面上掠过,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从碧桃说出鹿皮靴一事开始,就推测出此事乃乔姨娘故意为之。
她想借白洛川之手,将事情闹到老夫人跟前,再在老夫人面前替白夭夭刷好感。
老夫人是她的亲姑母,有这个由头,自然会从轻责罚白夭夭。
可惜,她料想的错了,注定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夫人闻言,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
竟是没想到,如此滴水不漏的话,会是从她这个与陆氏一样蠢的没边的孙女口中说出来。
陆氏身为正妻,管理妾室奴仆,教养子女都是分内之事,便是她这个当祖母的,也不好多过问。
她这番言论不止是说给自己儿子与乔姨娘听,更是说给她听的。
罢了,现在这个拎不清的大儿子她是彻底放弃了,日后谋得爵位,也有小儿子在。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的不可开交,你是正头大娘子,自该拿出正头大娘子的气派出来。”
她无视乔姨娘可怜求救的目光,转身往外走去,“行了,我乏了。”
“祖母,珊儿扶您。”
鹅黄衣衫女子笑容纯真,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亦步亦趋。
珊儿?
白悠悠没错过她转身之际朝自己投过来的那一瞥,脑子里瞬间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