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章元衡单独说话,这会儿哪还有那心思,一颗心全系在那不停摇晃的耳坠上。
高大的人站在这一方小地方微微有些局促,自来高高在上被众多女子奉承讨好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他躬下身来,凑过去看沈微慈偏过去的脸颊,见她眼角湿痕若隐若现,心头莫名发疼。
他低沉着缓了声音道:“这回是我冤枉你,但那个许二,是不是你主动招惹他的?”
沈微慈没想他还抓着这个不放,她当真是想不通,她招惹谁,又与他什么干系。
即便她真的招惹许二,又关他什么事情。
沈微慈不想再与他辩这个,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即便他信了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她如今只等着章元衡来提亲便是,等年后她嫁过去,便彻底再和他没关联了。
这个侯府里,她也当真是不想再多待一刻。
只是又想到那帕子上的朱砂被宋璋知晓,沈微慈忍受着心底的难堪,咬着牙叫自己别与宋璋闹起来。
她依旧偏着头,声音里还带着软绵绵的沙哑:“我没招惹他,他自己凑来的。”
其实宋璋也信沈微慈的话,只是不高兴她身边有其他男子凑上来,这回听她这么说,心里头那股不快好了一半,脾气也好了一半。
他本想再问她章元衡的事,可瞧人这会儿落泪,他生生忍下,手指伸到一半想为人擦泪,又觉自己这样低三下四不是失了脸面么。
他宋国公府世子,禁军统领将军,这会儿要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他实做不出来。
可他又分外想亲近她靠近她,只要她能对自己主动一分,哪怕一个笑来,即便低三下四又如何呢。
可人偏偏一直侧着身子,从始至终不看他一眼,刚才他的手伸过去,她的身子便往后躲,像是生怕与他沾上什么干系似的。
他又听她沙哑的声音:“这时候已经夜深了,这里也是我闺房,二堂兄再呆下去已是不妥,还请二堂兄念着堂兄妹的关系,这会儿快回去吧。”
明晃晃的要赶他走。
丝毫没有她在章元衡面前那般主动。
宋璋不明白,为什么沈微慈身边谁都可以留,怎么自己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