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回来用完早膳,又收拾了下,二院的嬷嬷来叫人,沈微慈才带着月灯走了。
出到前门前,文氏已经等在马车里,见着沈微慈后头才上来,似是有些不耐烦,又叫马夫上路。
马车内文氏再未与沈微慈说过一句话,进府的规矩和仪态,以及该怎么称呼该说什么话一句也未提,沈微慈只默默在心底过一遍,避免去了出差错。
她心里也隐隐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回见章元衡的父母亲。
但伯爵府的有回帖来,便证明这段亲事还能再议,沈微慈也想让章家长辈对她有好印象。
很快到了毅勇伯爵府的门口,门口的小厮早等着了,连忙过去迎。
沈微慈跟在文氏的身后下来,又跟着管家一起进了前门。
这还是她第一回来毅勇伯爵府,也不好多打量,规规矩矩的安静跟在文氏的身后。
路上还没到前厅,就见一道年轻的声音:“沈夫人。”
“怕管家有不周的地方,父亲特让我来迎接。”
沈微慈听到这声音抬头,就看见章元衡站在文氏面前,一身竹绿圆领长衣,雅人深致,眉眼含笑。
他的目光也正向沈微慈瞟过去,却又很快克制守礼的收回眼神。
只是章元衡的心里却情不自禁噗噗跳了两下,刚才他看沈微慈那一眼,便觉得今日的沈微慈与从前看起来有些微的不一样,他看出她抹了胭脂,妩媚万般。
文氏看章元衡还亲自出来,为的是什么她心里门清,笑了笑,让章元衡前头带路就是。
路上文氏问:“今日不是休沐,你不在宫里当差么。”
章元衡便有礼道:“昨夜看侯府送来了帖子,便找同僚换了轮值,特意等在府中,好显得郑重。”
文氏听罢这话,章元衡的确是有心,瞧他样子像是十分中意沈微慈了。
文氏淡淡笑了下,不再说话了。
沈微慈时不时看章元衡的背影一眼,听见他换了轮值特意留在家中,心里便安心一分。
很快到了前厅,章老爷章夫人看见文氏带着沈微慈进来,快速看了沈微慈一眼,就站起来与文氏寒暄。
外头那些传言他们听了个实打实,虽然对与文氏这种做派的人十分看不上眼,但凡有脸面的人家,谁家会那般苛待庶女,没有丝毫贵族妇人的风范。
但人家过来,明面上仍旧是带着笑意。
一番寒暄之后,沈微慈才过去给章老爷和章夫人问安,她的动作很规矩,又不小家子气,临到站起后,沈微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香囊来送到章夫人的手里:“上回听章公子说章夫人舟车劳顿回京,微慈这里做了一个安神的香囊,上头的刺绣是我无事时绣的,里头配的都是助眠的香料,睡好了精神也好了。”
这香囊是在前夜沈微慈让月灯托了来福跑腿去买来的,从前因为母亲的肺病夜里睡的不安稳,常常夜里咳嗽醒了就睡不着,精神便日益消瘦下去,头发也落得快。
沈微慈心里着急,听说安神香能让夜里安睡,便看了不少配香的书,因着没银子,便自己去山上找药材来配。
她配的药倒是有用,母亲夜里也能安睡了。
林氏手上接过沈微慈递过来的香囊来一愣,香囊上的刺绣十分精巧,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牡丹蝴蝶,寓意着富贵长寿。
再闻着那香囊上的味道,不浓不淡却十分素雅好闻,不由抬头看向沈微慈的面容。
她本是有些瞧不上沈微慈的。
伯爵府的门弟虽是京城末流了,但祖上积下的田产铺面和庄子也不少,即便不入仕,家里也过的富贵,更何况自己儿子还是正经进士科考进去的,又得皇帝夸赞,前途无量,且又年轻,在京城里配一个寻常的世家女也是配的上的。
建安侯府的门第是比伯爵府的要好,建安侯府大老爷二老爷也都在朝廷,还有慧敏郡主在侯府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