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剪花枝,心里却并不开心,她自然知道,郑女士这样委婉的跟她打哑谜,到底说的是哪一天。
那一天就是她的生日。
和其他无比盼望着每年中生日这一天到来的孩子们不同,每年她的生日来临,甚至包括来临前的那几天,都会令她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一天越临近,就越会让她怀疑,她的诞生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一天的存在,似乎也只是为了提醒她,她的出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在她生日这一天离婚的,这是一切悲剧的起源与开始的那一天。
她也永远不会忘记,曾经她期望着的生日,就此成为了,她处在混沌和绝望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那一天,没有人记得是她的生日。决定了一切财产分配的父母,在分好了一切后,唯独没有人愿意要她。
而她恐惧的待在那个冰冷的,分崩离析前的,所谓的“家”里,蜷缩在地板上,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安排,对于被抛弃的恐惧,甚至令她开始幻想,自己是否会直接在这一天里,像是动画片里的三毛一般,直接流落街头,就此过上无依无靠的生活。
虽然,最终那一天还是到来,只是她还拥有了最后的,唯一的家人,郑女士。
所以,自父母离婚以后开始,她便从来不再过生日,也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生日,无论是朋友,还是同事,甚至于,郑女士曾经提出要给她过生日,也被她直接拒绝了。
她想做的,只有彻底将这一天遗忘。
“姑姑,花已经剪好了。”十分钟后,花瓶里那束白色的百合花,被修剪好了枝叶,和这个微风吹拂的小院更加适配了,陆晴朝郑女士笑了一下。
郑如兰望着陆晴,点了点头,眼里的心疼却始终未曾消散过半分,她很清楚的明白,尽管她和陆晴是胜似亲人的姑侄。
可她也必须承认,陆晴心里的一些伤,她根本无法触及并为她治疗。
两天后。
江州电视台内,晚上九点,陆晴仍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堆,未来一周需要学习,并整理的天气数据,仔细的核对,并在上面专注的圈点勾划着。
“陆晴,你还没走?”才去天台练习了一番口播,逐渐上手了一些的夏瑾瑜,经过她办公室时,有些惊讶,看着里面的灯火通明,朝陆晴问了一句。
陆晴朝她笑了笑:“嗯,现在还有点忙,一会儿再走。”
“那现在都九点了,你得快点回去啊,最近办公室里空调感觉并不够制冷,今天可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大暑啊!你也早点回去吹空调吧!”夏瑾瑜点了点头,收拾好自己的包,拎起来,提醒她道。
陆晴向她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望着夏瑾瑜背影离去,陆晴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三个小时,今天一结束,她又能忘记这个所谓的“生日”了。
为此,她还特地跟婆婆林燕说了自己今天要加班,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提前打发她走了。而陈放正好今天也在飞航班,不会回家,反倒对她来说要自在很多。
这就是她每一年的常态,这个日子比起平常的日子,除了对她来说,更加难熬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意义。
熬到了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下班了,陆晴站起身来,简单收拾好了自己的单肩包,走出了办公室里,现在程颖颖一下班就跑没了影,和秦明重归于好以后,她也算是重新焕发了生机,整个人每天面若桃花,神采奕奕的。
到了电视台楼下,陆晴开着自己的奥迪车回锦云公馆,她随手点了一下车载屏幕上的音乐播放器,一首温岚的祝我生日快乐,却极其凑巧的弹了出来。
歌声立即在这逼仄狭小的车内响起,她有些无语,皱眉摇了摇头,伸出纤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