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只能闭上眼时,唯一睁着眼的那人就成了异类。”虞清酒不忍直视,别过眼去。
她明白这些人的苦楚,可同样为他们感到悲哀。
当唯一一个能发出疑问的幼童的嘴也被堵上,那么言语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他们所追求的人生来应有的权益,也一并划为乌有,成了大国师暴力统治下的一颗颗唇舌。
除了为大国师效命,为当权者歌功颂德,在发生变化时装聋作哑,除此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旁的选择。
为了生存选择麻木。
“我不喜欢这样。”虞清酒看向他们出发时的方向,京城的轮廓早已在路程中被远远甩在身后,唯独那属于大国师无形的影子,永远无法甩脱。
“不这样难道等着被大国师的护法们灭口吗?”丘明凉凉的补充。
他看向人群中央被一起簇拥的大国师使者。
偌大的国家,城镇与城镇之间不靠县官管辖,而是依靠大国师的一个个使者相互传递消息,一起形成了以大国师为中心的,独立于黄泉之外的无形之手。
一起为大国师牢不可破的掌控添砖加瓦。
“一群大国师的傀儡,”虞清酒收回视线,不再看去。
她催促季廷砚:“我们什么时候走?”
以往经过一座城池,他们往往短暂休整之后便会离开,最后也不过住宿一晚。
可来到这里已经有了半天时间,这半天他们什么也不干,只在这里围观尉迟越登基的盛景,虞清酒没什么兴趣再看下去。
季廷砚却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三天时间。
他们在城中足足留了三日,虞清酒眼看着城中百姓由最开始的喜庆热烈,很快回到了曾经麻木的模样,继续他们日复一天的生活。
那个当时提出疑问的小男孩也很快被小伙伴吸引走了目光,不再疑惑远在天边的困扰,也恢复了找猫逗狗的日子。
虞清酒将一切看在眼中。
这一日,季廷砚也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主子,我们来了!”
“殿下万安,属下来迟。”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
“……”
越来越多的人暗中汇入这座小城,有人扮作贩夫走卒,有人扮作商户,还有人直接穿着官服,大摇大摆的入城,而后跪在季廷砚脚下。
在众多人中,虞清酒甚至看到了几个乞丐打扮之人,从京城乃至各地赶来。
这些都是许多年来大启陆续安插在大夏的细作,这么多年各司其职,隐藏在大夏各个角落。
有些人在当朝做官时,甚至彼此之间是死对头,直到如今,他们许多人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但是……”虞清酒环视一圈,神色有些担忧,“怎么没有车明远?”
“禀太子妃,车大人说他这辈子也就做了这一件事,就算回去也没有更擅长的,自愿留在朝中,继续为王爷王妃效力,为大启做埋在大夏朝中的一根刺。”
有人传来车明远的消息。
“这也太危险了,”虞清酒神色怅然,不知说什么好。
大国师生性多疑,车明远本就被猜忌,这又是何苦……
她神色之间带着不忍,半晌之后才收起伤感的情绪,问季廷砚,“你将这些人都召集回来,就是要带他们一起回国?”
“嗯,”他点了点头,神色莫测,“如今两国形势不同以往,大国师高深神秘,再留下恐怕会更加危险。”
于是当初他出城之前就留下了消息,将这些人全部召回,一起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