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尉迟麟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反驳：“大国师英明神武，他自有安排，你少妄自揣度！”
但他瞬间变乱的心跳和苍白的脸色，已经印证了丘明的话。
是了……今晚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大国师不是最在乎他这个皇帝吗，不是最在乎他身上的帝命吗，为何至今不出现。
眼看着尉迟越与高怀恩都带着兵马杀进皇宫了，他这个皇帝都被人打到大本营了，大国师为何还不出现！
难道当真被绊住手脚了？
尉迟麟之越想越心慌，但为了自欺欺人，也为了反驳丘明，仍然一口咬定：“你们不过是小鱼小虾，根本就不需要大国师亲自出手！”
说完闪身继续躲在宫人们身后，时刻警惕虞清酒与丘明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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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国师府中迎来不速之客。
“廖老，”大国师府中的下人对来者颇为尊敬，小心翼翼将人请到大国师殿中，这才缓步后退，不敢窥探里面一分一毫的动静。
他熟门熟路孤身进入其中，并没有如世人一般见到大国师时的诚惶诚恐，相反看起来颇为熟稔。
“廖先生，”大国师并未回头，淡然处之。
被称作廖先生的老者，正是当初虞清酒几人在中江镇见过的那名老者。
他来到大国师对面，感慨颇多。
“你这些年似乎过得不错。”有些苍老的声音缓慢传来，廖老与大国师叙旧，但目光却始终看向窗外，曾经的塔楼，如今变成遗址的方向。
“我这些年的确顺风顺水。”大国师十分爽快的开口。
他抬眸看了眼如今老态毕现的老人，悠悠道：“我就要成功了。”
大国师没来由的一句话，廖老却自然接上，缓声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言谈间分明透着熟稔，但无论是大国师还是廖老，却又似乎对彼此疏远许久。
闻言，大国师沉默半晌，殿内死水一般的安静了下来，就在廖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大国师却淡淡道：“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改命罢了。”
更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廖老瞬间眉头紧皱。
“你真是疯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握紧双手，看向大国师的目光不知是失望更多，还是陌生更多。
但两人气氛分明开始紧绷，大国师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甚至看起来颇为愉悦，神色轻松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他分明觉得好极了。
换来的是老人更加不悦的神色。
他觉得面前的大国师的面容开始模糊了起来。
并非从现在开始，而是从当初在中江镇时，遇到虞清酒几人开始，他便对大国师陌生了起来。
自己印象中的大国师，与这些人口中的似乎并非一人。
更让他心惊的是，虞清酒几人似乎并没有说错，一直没能看清大国师的，是他才对。
他不敢相信，但心中越发犹疑，直到此时见到大国师本人，他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亲眼见到了大国师的变化。
“你收手吧，”沉默半晌，廖老沉重开口：“不然我会亲自出手阻拦你。”
“呵……”大国师闻言，不过轻笑一声。
轻蔑的笑声不过存在短短一瞬，他依然是那个清风明月般的圣洁存在，言语却史无前例的刻薄。
“你该老老实实守着那座宅子，说不定还有机会梦到姐姐——”
话音未落，廖老终于不愿意再听下去，一言不发直接出手，用迅猛的攻击打断了大国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