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走，虞清酒越是不安。
她已经看出来大国师带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
自己刚进入皇城的时候，曾经暗中和皇城中的小动物们沟通过情绪，彼时的鸟兽心中皆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而现在大国师带自己去的地方，就是被这些动物所忌惮的核心区域。
于是靠近，就越是没有生机，但凡有能力离开的野兽虫类都已经离开了这里。
就连这里的树，也远远比不上其他地方的茂盛。
越看越像是，背阴之处生长出来的树木！
可这里分明光照良好，身为皇宫，这里也不可能会有不适宜万物生长的地方。
可这里不安的气息越发明显，尤其是靠近之后，虞清酒甚至能看到鱼塘中的鱼类，正在拼命地往岸上跳……
这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最后，虞清酒也开始随着环境而紧张，脚步也没有最初的那么坚定，每走一步都要面对着内心的迷茫。
身边忽然传来熟悉的气息，是季廷砚看出了虞清酒的紧张，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安心。”他低下头，令人安心的气息将虞清酒笼罩其中，低声给予支持，“大不了见招拆招。”
“嗯，我不怕的。”
“二位感情倒是不错。”大国师走在前面，仿佛后面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说。
他脚步不停，身影也依旧淡漠，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或是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
虞清酒皆不在意，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大国师一眼，问道：“我很好奇，大国师是如何看待感情的。”
亲生女儿变成了灵妃，成了大夏安插在大启的一枚棋子。
以大国师的能耐，不会不知道这些年大启皇帝对灵妃的忌惮，然而大国师却始终无动于衷。
甚至接尉迟麟之这个外孙回国后，利用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虞清酒很好奇，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和犹豫。
大国师的回答让虞清酒有些失望。
他的嗓音依然平稳，不急不缓道：“感情不过是人被天命控制下的产物，谁控制了命，谁才能真正控制感情。”
言下之意却是，无法如他一般掌握天命之人，没有资格谈论感情。
都不过是被天命和感情控制的可怜人。
“这就是大国师的想法，您觉得所有人，所有感情，都是被天命强加来的？”虞清酒挑了挑眉。
“不错。”
和缓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有意引导虞清酒，有意问道：“王妃难道不觉得，你与冥王殿下的相爱也是被天命控制的吗？
你爱上冥王，也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命运的安排。”
“此话怎讲。”虞清酒下意识不信，但为了更多的套话，还是十分配合的追问。
“呵。”大国师显然是看出了虞清酒的意思。
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声音格外包容，耐心地引导：“王妃不妨想想，如果没有命运的安排，你现在何处？”
……自然是早就死了。虞清酒心中默默地想。
但若是顺着大国师的意思，她又开始忍不住的思索，若自己还是正常来到这个世界，若自己没有住进现在这具身体……
她或许会像以前那样闲云野鹤，如丘明那般云游四海。
似乎的确不会有认识季廷砚的机会。
命运的安排……
她想，自己莫名其妙替原主嫁人，且一醒来就和季廷砚拜堂，似乎，的确，可以称得上过分巧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