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为什么?”
夜色中少女通红的眼眶格外清晰,让季廷砚想忽略都难。
更何况……
他感受着心头的钝痛,知道自己的确想要关心她,这种强烈的感觉并不能忽略。
“我没事。”虞清酒吸了吸鼻子,压下鼻根深处的酸涩感,竭力的保持冷静。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季廷砚在这种时候说的话,尤其他很快就能恢复魂魄,届时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但听到他这样说,虞清酒还是忍不住的心头泛酸,忍不住的伤心难过。
就在这时,季廷砚却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拧眉目光认真的看着虞清酒。
“我知道了。”
虞清酒下意识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伤心的话,但不经意的抬眸见,目光对上对方格外专注的眉眼时。
她还是忍不住屏息凝神,等着季廷砚的回复。
“什么……?”她闷声闷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听到你提起佛子和尉迟麟之会不喜欢,我大概明白是为什么了。”季廷砚又重复一遍,这才缓声陷入沉思。
“因为我不想听到你提起旁人。”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初时觉得这样令人厌烦,但并不是。”
他顿了顿,眼中的困惑渐渐褪去,目光中带着让虞清酒不敢相信的,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神采。
“我看到你与尉迟麟之一同出现会感到愤怒,这是因为我还是在爱你,我不喜欢你和他一起出现。”
“虽然我还是无法感同身受。”他这次深深闭了闭眼,无声叹出一口气。
平缓的嗓音说着不自知的情话,“但我无法否认,这种情况也无法用别的理由来解释。”
“你别说了。”虞清酒闷声打断他,嗓音中已经带着几分哽咽。
她本以为季廷砚又要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
谁知虞清酒都开始自我安慰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开始承认自己的爱意。
她缓了缓,这才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为季廷砚解释:“这是因为你的魂魄正在恢复。”
“我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开始恢复,但这总归是好事,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彻底恢复了。”
……
京城另一端,深宫传出一声快意的爆笑。
“哈哈哈……好!好好好——”
“有生之年能看到这种变化,算我这些年的忍耐没有白费!”
看似至高无上但始终被大国师压了一头的皇帝仿佛看到了希望,自从收到了一封来自大启皇帝的传信后,便陷入一种极端的兴奋中。
“来人!”他头也不抬,忽然大声喝令:“传大皇子尉迟璟进殿来见朕!”
“咳咳……”
话音还未落,方才还气势勃发的皇帝便猛地一阵咳嗽,捂着胸口几乎是呼吸不畅。
一张尊贵威严的脸也憋成了猪肝色。
显然是身体不好,此时短暂的健壮也不过是因为太过喜悦,而生出了几分超越身体的兴奋。
侍从匆匆离开,尉迟帝又将大启的国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两眼放光。
“季家的太子和太子妃来了……哈哈哈!好样的,好样的!”
他丝毫没有一国之都被他国太子闯入的气愤,甚至乐见其成,喃喃自语:“听闻太子冥王神勇无双,太子妃更是术法精绝……我大夏的希望来了!”
“大国师……你休想得逞!”
“父皇,您唤儿臣?”一道温润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尉迟帝的出神。
他终于将目光从国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