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虞清酒回身看了眼门外,虞轻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她这才疑惑问道:“你好像一直不习惯大哥?”
“……本王没有。”
“你有。”
且十分明显。
她笃定,煞有介事盯着季廷砚,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世间能得季廷砚喜欢的人不多,但他仅仅是因为觉得这些人无关紧要,很少会表现出过分的在意。
居然能让季廷砚如此明显的厌恶,该说不说,虞清酒这个便宜大哥也是独一份。
“咳。”季廷砚无意让她知道虞轻鸿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今天在府中可有发生什么?”
“……有吧。”
他不愿意说,虞清酒也就收回狐疑的目光,转而若有所思,拿出一封低调的请帖,“这是田府老太君送过来的。”
之所以说是老太君,是因为请帖并未以工部尚书的名义送上来,而是老太君的私人名义。
至于信件内容,也是要求私下见面,不惊动工部尚书田才净。
如此一来,老太君的意图便分外明显了。
“她是想要你出手帮忙?”季廷砚不用打开信件,就轻易猜到了老太君的目的。
他对此并无别的表示,只征求虞清酒的意见,问道:“你想要帮她吗?”
“当然要了。”
虞清酒毫不犹豫,她在收到信件之后便立刻有了决定,出于一个术士的责任,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老太君怕是想阻止田才净做出更多伤天害理的事,这才不惜暗中联系我,我会跟她见一面,说不定还能问出更多线索。”
“毕竟我们虽然找到了骨灰坛子,但现在既没有他与季麟之有联系的证据,对田府也只是甚少……”
“还有一点。”等虞清酒说完自己的想法,一直沉默的丘明开口:
“恐怕这老太君也有投诚之意,有意打断田府与太子的关联,想要借你之手帮助田府脱离太子党派。”
“至于你。”
他露出戏谑的坏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戳穿了虞清酒义正言辞之下的想法,“你决定出手,也是看中了工部尚书的势力,想要给你家王爷招揽人手吧。”
“……你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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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偏远地,一处清幽隐秘的茶楼。
先后两架马车停在楼外,不多时,楼上包厢出现人声。
“田老太君,几日不见,您风采依旧。”虞清酒关上门,向明显等候多时的老太君道:
“晚辈来晚了。”
“无事、是我要求见王妃,怎能有让王妃等我的道理。”
而对虞清酒客套的恭维,她释然失笑,摇头叹道:“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不对劲很久了,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他真的会变成这样,于是自我欺骗……直到王妃前几日的提醒,我这才终于确定,我这儿子恐怕真的……”
她说到此处,老迈沙哑的声音终于不再沉稳有力,几乎哽咽,借着低头的动作擦拭眼泪。
看得虞清酒心中不免替她感伤的同时,又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暗中感叹这一趟来对了。
看田老太君的意思,她分明是有话要说,且八成与田才净有关。
来自老母亲的消息,总比在外面辛苦查探的要精准快捷,能更好的对症下药,解决田府这个隐患。
她静静等候,为田老太君递过去一张手帕。
“有劳王妃大老远来听我这个老婆子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