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安排好一切之后,虞清酒便回房安抚小乞儿,以免被她发现破绽。
她在这段时间已经假装悠悠醒转,此时见到虞清酒,瞬间露出激动的神色,连忙从床上爬下来。
“姐姐!”
竟是也学着当初的小孩,一张口便用清脆的嗓音叫虞清酒姐姐。
简直像一条粘腻的毒蛇缠着自己,虞清酒眼眸一暗,心中泛起深深的厌恶与恶心。
却只能配合,任由对方将自己伪装成无害之物。
她面上不露分毫,丝毫看不出任何怀疑的迹象,坐在床边关切道:
“身体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会忽然昏倒呢。”
小乞儿用她苍白瘦弱的小脸腼腆地笑了笑,似乎格外没有安全感,紧抓着虞清酒的衣角小声道:
“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染病,姐姐不要把我送走。”
此时季廷砚也走了进来,闻言继续扮演方才的打算,向虞清酒道:“你会照顾孩子?刘知州正在修建善堂,交给他最合适。”
小乞儿骨瘦嶙峋,虞清酒表现出心疼的模样,犹豫半晌还是坚持道:“她会听话的,不会妨碍到你,能不能将她留下?”
见有人站台,小乞儿也适时抓紧虞清酒,宛如季廷砚是什么强迫亲人分别的恶人。
季廷砚眼角不自在的抽了抽,转身来到堂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悦道:“随你喜欢吧。”
闻言,虞清酒和小乞儿对视一眼,互相狡黠地眨了眨眼,两人仿佛经历一场胜利。
瓷杯清脆的碰撞声音传来,季廷砚漫不经心刮着茶沫,半晌忽然问虞清酒:
“那些商人的银钱可处理好了?”
开始飙戏的虞清酒沉吟一瞬,犹豫道:“都收好了,但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有何不可?”
犹豫的声音被打断,季廷砚不屑冷哼,做足的蛮横作态:
“募捐乃是善举,他们一个二个不肯捐,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亲自去拿回银钱。”
……
二人状若无意地聊天,季廷砚假装不经意,透露出赈灾银钱乃是从富商手中抢来的。
这一切被小乞儿默默记下,等他们聊完,她这才怯生生拽了拽虞清酒的衣袖:“姐姐,我想方便……”
等虞清酒随手给她指了方向,她急匆匆躲在隐蔽之处,用袖中藏着的木炭笔,将方才所听到的一切都记下。
末了,她满意地看着字迹,满心欢喜道:“太子殿下一定会给我记上一功!”
她自认成功打入冥王身边,更何况还顶着这张无害的脸,相信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自己。
而不远处的房间内,虞清酒目送她离开后,原本关切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凝重道:
“我们这样说,太子他会信吗?”
且不说这探子刚来,就获得这么大的消息,会不会惹人生疑。
就论季廷砚竟然会强抢富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张扬,不像季廷砚以往的行事作风,万一惹起太子生疑……
对她的担忧,季廷砚表示理解,但笃定道:“他会相信的。”
“季麟之一向自傲自负,认定了的事,会想尽办法说服自己。”
他不屑地轻笑一声,淡声嘲讽道:“可偏偏他又识人不清,只能自我蒙蔽。”
虞清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仔细一想,通过见过太子的这几面,确实能看出他是个颇为自负,又不太聪明的样子。
既识人不清,偏偏又自负,长此以往,只会陷入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
她无声点点头,沉吟之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