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因为季廷砚。
而是眼前这些人,不该为了船家一家人平白丧生。
尤其他们原本或许有活下去的机会。
虞清酒打足了精神,将阵法研究透彻之后便着手准备破阵,这次还是需要亲自下水。
此时已经入夜,她整装待发,站在岸边看着平静的河面,此时多了些许的沉重。
河面看似平静,然而代价却是像过河之人无力涉足,所有的恩惠,全部归给了船夫一家。
她收回心神,看向季如歌:“准备好了吗?”
季如歌正在打量身上的绳索,闻言点了点头:“放心吧王嫂,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说着,他还扬了扬手中的符纸,表示自己信心满满。
符纸便是虞清酒给他的,用来破坏阵法。
而之所以需要两个人,也是避免担心一个阵法破坏之后,另一个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这才打算两人下水,届时一同出手。
入夜之后的河水多了几分神秘色彩,虞清酒叮嘱季如歌:
“到时候我先带你去你的位置,然后等我的手势,一起将符纸贴上就好,可以吗?”
“交给本王你就放心吧。”
季如歌一天内被两个人同时不信任,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催促虞清酒:“我们快去吧,赶快做完就能走了。”
两人这才下水,路上照旧遇到拦路的食人鲳,这次运气不好,一下水便直接落在鱼群中央。
季如歌吓得脸都白了,抱紧虞清酒给的隐气符,一路小心再小心,终于站在阵眼之处。
等待不多时,虞清酒便同样顺利就位,两人遥遥对了个手势,一起贴在阵眼处。
季如歌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他瞪大眼睛看着,然而看着看着,却发现不对劲。
水流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虞清酒,见到她同样是站立不稳,顾不得多想,连忙上去搀扶。
虞清酒此事同样眉头紧皱,季如歌不知道原由,但她却再清楚不过,现在忽然湍急的水流,是因为先前的平息风浪之阵被破坏,河水多年积累的劲流一下子全涌出来了。
现在的河床,就像是骤然喷发的火山,急于发泄怒火。
两人身上的隐气符也被冲走,食人鲳闻讯而来,虞清酒一个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咬上,身前却伸来一只手臂,替她承受了尖牙的啃咬。
“唔!”
季如歌闷哼一声,嘴边吐出一串水泡,强行忍住了呼吸的欲望,依然死死护着虞清酒。
他身上渗出血,开始被闻到味的鱼群针对,虞清酒焦急不已,想要再拿出符纸,却始终被鱼群干扰,动弹不得。
“咕噜咕噜——”
虞清酒腰上被撞了一下,她呛了口水,艰难地拖着季如歌往水面游去。
同时还不忘时刻扯着腰间麻绳,提醒岸边人拖拽。
艰难躲闪许久,虞清酒终于能看到河面的痕迹,和虚弱的季如歌对视一眼,双目尽是庆幸。
季如歌松了一口气,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绳子上,却瞳孔骤缩。
他惊恐的看着绳子上的端口,原本拇指粗细的麻绳,竟然只剩细细的一小部分充当连接。
这样一根细弱的绳索,如何能支撑接下来的一段距离。
季如歌一瞬间想过许多,最后深深看了虞清酒一眼,在她开口阻拦之前,直接伸手放在食人鲳嘴边。
更多的血丝从季如歌身上冒了出来,虞清酒也看到了断裂的绳索,她按着季如歌的伤口想要挽回,然而季如歌用力一拽,竟然自己将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