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砚神色如常,时不时端详几眼石球上那细微的洞眼,思索虞清酒是如何发现的。
此时虞清酒已经入齐王府多时,府门无声无息的耸立,喜鹊愤愤不平,静立了许久还不见虞清酒回来,终于忍不住了:
“王爷,王妃几次三番对您不敬,竟敢让您在府外等候,实在有失规矩,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尤其虞清酒阻止季廷砚进入前的言论,更加觉得她太过放肆:
“王妃还说您会影响宅子的风水,这不是骂您呢吗,王爷天潢贵胄高不可攀,能进齐王府,是齐王府的福分!”
在她眼中,是季廷砚去哪,就会给哪里带来福分才是!
一向沉默寡言莫离也难得应和,微微喑哑的嗓音沉静如水,不太赞同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让王爷在外等候,王妃的鬼神之说、太过了。”
“行了”她们你一眼我一语,季廷砚不为所动,依然稳稳端坐,道:“生人气息会有损宅子气场,既然王妃精通,便让她独自进入为好。”
“本王贸然跟入也是无用,以后这种废话不要让我听到。”
他极有耐心在门外等着,喜鹊抿了抿嘴,被训斥之后不再开口,正百无聊赖等待之时,从身后传来人为的轻响。
“是谁!”
莫离警惕转身,只见一个长相三分熟悉的青年来到了几人身后,看到季廷砚后,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臣虞轻鸿,见过九王爷,九王爷别来无恙。”
姓虞?莫离了然,难怪这张脸与方才那一家子如此相像,见他是今日少见的情绪冷静之人,甚至感慨的点了点头,和喜鹊耳语:
“这是相府长子?心性似乎不错。”
“你一眼就能看出人品心性?”喜鹊对相府有意见,看谁都不顺眼,当即刺了回去。
虞轻鸿在回府的路上一眼看到季廷砚的身影,想到虞清酒今日回门,此时却没有看到她,就连行礼之时也神色凝重,有些担忧。
“嗯,起来吧。”
季廷砚认出这是谁,虞轻鸿,虞相相当得意的长子,世人皆言君子端方,良才璞玉,而落在季廷砚眼中,不过一块无趣的石头,没甚意思。
被叫起身后,虞轻鸿原想搭话,问虞清酒的下落,但见季廷砚久久不语,且面色看不出情绪,便更加担忧虞清酒的处境。
他顿了顿,又是向季廷砚一拜,庄重道:
“王爷,舍妹年幼,性子或许有些顽劣,若有惹王爷不快之处,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宽恕舍妹的过错。”
“噗——有点意思。”
没见过一上来先给自家妹妹定罪的,季廷砚甚至笑出声,饶有兴趣看着虞轻鸿:
“怎么,你们相府莫不是背着本王有别的算计,这才笃定王妃会犯错,惹怒了本王?”
“这、王爷,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只是担心王爷不喜舍妹……”
季廷砚不耐更甚,持续逼问虞轻鸿:“既是圣上赐婚,本王定会珍重王妃,为何会对她不喜?”
“王爷……小人……”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以为季廷砚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虞清酒当真是相府嫡女,所以才会这么说。
他即羞愧又懊恼,觉得家中此时做的确实糊涂,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默默给虞清酒致歉。
这副窝囊虚伪的模样,甚至不如虞相的坦诚,既做了帮凶,又想当圣人,季廷砚鄙夷万分,不再陪他周旋,冷哼一声道:
“虞公子还是管好自己较好,手伸的太长,当心插足不成反断臂。”
虞轻鸿被嘲讽,脸色青白交加,可又心系虞清酒,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