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打趣我了,虽然王府弄得确实像样,但你知道,我不会长时间留在帝都。”
如今皇兄已经继位,他也是时候回玉面山庄了,只是……
他还想再见容离一面。
裴祈了然的点了点头,一边跟着江陵枫往里面走:“过几日我应当会去锦江一趟,就等陛下点头了。”
“处理大坝的问题?”江陵枫对此事略有耳闻:“不过,你一个国师跑这么远,万一帝都出了什么岔子呢?”
“容钦那边,可不好对付。”
没有裴祈与他持恒,江陵枫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相比之下,裴祈却显得轻松许多:“放心吧,如今太子已经登基,容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何况,那是我教出来的人。”
为帝,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成长。
“噗……”
她自然知道不该在白锦祯面前说这些,可她就是为江溟沧不平。
江陵枫见状,赶紧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裴祈。
下一秒,裴祈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俯的比她更低,无措的声音传入了白锦祯的耳朵:“求娘娘别为难微臣!”
“王爷,白姑娘到了。”
她将手缩进袖中,紧张兮兮的搓了搓。
因为先帝在她与皇权之间,选择了后者,所以她不想原谅先帝,流落在外。
说到这,白锦祯哽咽的顿了顿,眼底已经浸满了泪花。
裴祈的话,一字一句都戳进了白锦祯心里。
她的命本来就够短,这一下过去,真是要折寿了!
如今的结局,于她而言已是好事。
裴祈站了起来,在她面前恭敬的躬身行礼:“微臣裴祈,见过……”
“有劳国师大人。”
“我离宫已久,帝王之妻的身份早已舍弃,不管你是谁,都无需对我行礼。”
白锦祯一愣,随后又听见了裴祈接下来的话。
“娘娘与先帝置气之余,就从没想过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吗!”
“还是为了逃避。”
裴祈吸了口气,故作平淡:“先帝离世后,江逢川一直坐稳监国之位,再加上他手中有些兵权,封摄政王,根本就是板上钉钉。”
等到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开口时,面前的白锦祯却快了她一步。
一声通报后,侍女领着白锦祯走进了主厅。
于是继续道:“娘娘那时温婉贤淑,无论琴书还是舞乐都样样精通,在人前,你是人人惊叹的天选贵女,可望可不可及。”
“但你可别忘了,摄政王这种分割朝权的东西,已经很久没在大晟出现过了。”
裴祈将要坐下的动作一顿。
“反倒是我,一介民妇,见了国师,理应跪拜。”
不过男子都不愿被说柔弱,更何况一个国师?
到嘴边的话,还是被白锦祯咽了回去。
还是不说了吧。
只是这一切看似合理,其中,或许夹杂了白锦祯对先帝的恨。
裴祈被她这句跪拜吓了一跳,连忙抓紧了她的衣袖,慌乱道:“娘娘即便何种境地都是先帝的妻,陛下的母亲,怎可跪微臣!”
她垂下双眸,试图隐去封尘的失落:“从秋兰山庄跳崖后,我被一户心善的农家捡了去。”
“当我醒了之后,为报答他们,我认了二老当爹娘,直到青梅村疫病,他们死了……”
她一个平民妇人,哪能得罪的起国师。
那把龙椅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