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此时的太子还是一身破烂的囚服,发间凌乱,一副街边乞丐都不如的模样。
他的武功,绝非之前那些锦衣卫可比。
可这些事既然已经发生,所能做的唯有尽力止损。
“该死!真当有了太后攥在手里,就可以对本相发号施令了吗!?”
有了李适当证人,又有太尉府撑腰,那些朝臣虽然现今都依附在他的脚下,可若太子出狱,曾为裴祈作势的那些,想必又会不老实了。
眼下太后还在他手上,那个性段的,倒也可以利用一番。
容钦摇摇头:“不确定。”
方才屠攸闯入左相府,都要突破千翎卫的防线,此人到底是谁,竟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
不过,这人似乎并没有恶意。
想着,容钦走到书案前,将毛笔蘸了墨,不多时,一封简短的密信便落入了待命的屠攸手中。
江溟沧?
他不是被容钦关在狱中?怎么……
况且,太子出狱,也不是段千钧想要的结果。
……
段千钧盯着那块令牌,心中若有所思。
江溟沧的背后……竟有这般势力。
看着容钦的举措,尉迟衍颇有些意外:“段千钧心思不纯,为人狡诈,又与你势同水火,你确定他会乖乖听你的,仅凭一个太后?”
而且,眼前这个叫承影的人,他在锦衣卫中从未见过。
隐藏在君子皮囊下十余载,在王朝宫变之时屈尊入狱,任由各权各派在此期间争的头破血流。
对,如果当初将裴祈、太子与昭岚殿一同除去,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可那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如沐春风,却能让人将他这身落魄轻易的忽视。
容钦张了张嘴:“把信送去左相府,顺便告诉段千钧,想要保住太后的命,就按我说的做。”
对于突然到来的男人,段千钧愤怒未退,又生出了些许惊讶。
……
那意思,不言而喻。
左相府中,送完了信传完了话的屠攸,在段千钧的怒骂声中消失在了黑夜里,徒留那书房中的男人将桌案上的物件尽数扫落在地。
段千钧赤红着双眼,将屠攸送来的信撕成了碎片,愤恨的盯着那张大敞着的房门,对着屠攸离去的方向喘着粗气。
而他却坐山观虎斗,窥视朝局,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
那自命不凡的周家女将一向豪勇,可此时却卑微的如同尘埃。
江溟沧勾唇笑着,一只手搭在面前的圆桌上,把玩着秋日飘下的落叶。
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江溟沧抬了抬头,目光温润。
可在段千钧看来,却只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