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他对峙道,“再吃我一招。”
霎那间,台上金光灿灿。
大钟在气劲的操持下,蹑风逐电般,绕着小笛飞声无序地转动起来,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又一会右。
就连镀上面的太阳光,也被拉扯拽曳成粲然的虚影。
就好似无尽的佛光普照,要度化众生。
他目光迷离,连大钟的影子也找寻不见,只余满眼金光。
铛,铛铛铛——
钟吕又被气劲敲击着,发出震彻人心的浑厚长鸣。
一声一声勾连着,散播着,直过了万壑山川。
他耳朵,头脑,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是嗡鸣不止的。
“我佛低眉,无量慈悲。”
一道异样的人声响在耳边,又响在四面八方。
他打出数掌,又挥砍出数刀。
皆扑了个空,耗费的气力,悉数没在金光与声响里。
一不留神,突地一下,大钟撞来,撞得他通身钝痛,全不似刀剑那种尖锐的痛。
而且刀剑的力量,多集中于某个点。
钟不一样,它可以大面积地打碎,一个武者的重心。
失去重心的武者,是发挥不出任何力量的。
他困在混沌的钟内,有那么些任人宰割的滋味。
一下一下,往边缘靠去。
“这钟到底在哪儿……”他滋出些躁意。
不,金光与声音皆为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