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一人,仍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藏在宅中的一个秘密之地,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所以,哪怕在四处流浪,也是富有的流浪。
她从未苛责过自己的嘴。
遂吃一口呸一口,吐笼子后靠墙的地方,并扯了点笼里垫的茅草,盖上去。
直到不剩什么,李相夷开口说了句,“你还是吃点吧,存点体力也好。”
说这话时,他已经吃完了。
把难吃的食物吞到肚子里,不是什么难事,他已经在莲花楼里锻炼出来了。
角丽谯虽不爱听他说话,但关乎自己的在理之话,还是愿听的。
遂不满地干嚼起来。
吃罢后,果然有人进来收碗,目光还逡来扫去的。
不止有来收碗的,还有来抬笼子的。
这也是巧了,抬的还是他们的笼子。
四人眸光一接,心不由得悬起。
很快,他们就看不见彼此了,黑布罩在了笼子上。
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角丽谯低声怨愤,“可真够撞大运的,一来就走。”
李相夷则在细细聆听声音,感受着铁笼的倾斜程度,还有空气的感觉。
不一会后道,“他们似乎要把我们送到另一个石室,更深的一个。”
“石室在地下,更往地下了。”笛飞声补充说。
进山庄后不久,他们就微微转醒了。
那时麻袋外,是没有回响的声音,温度也更高。
后来进到什么地方,下了楼梯,就开始有回响,温度低了,空气也变得凝滞不流通。
现在,环境仍是这样。
微微变化的,是凉意渐深。
人在笼子里止不住下滑,显然是在往下走。
以至于后面的铁锁不断撞击着铁笼,加上脚步声,以及两者的回响,搬运的人基本听不见他们在交头接耳。
“往左拐了两个弯,往右拐了一个,现在又往左了。”秋黎在算别的东西,“还过了六道石门。”
每走一段,铁笼就会停止摇晃,然后是机关摩挲,石门上升的响动。
“管要送到哪里去,若是送到他们头儿那里去更好,本姑娘药他下地狱。”角丽谯冷笑一声。
“你要怎么让他下地狱?”李相夷依声侧目。
角丽谯白了眼,就是没人看得见,“都说了药药药,你耳朵聋了?”
李相夷明白了,此“药”非彼“要”。
“你哪儿来的药?”笛飞声奇了句。
她的毒药,可都落在莲花楼里了。
来这里后都被搜过身,就算身上藏有,也该被搜走了。
角丽谯语气睥睨,“本姑娘要是都像你们这么笨,早死千八百遍了。”
“所以你藏哪儿了?”李相夷问。
角丽谯晃了下脑袋,“辫子里。”
南胤人爱编小辫,她就用纸条卷着毒药,卷成细细一管,外面再包层布条,编辫子时编进去。
如此这般,就算深陷绝境,还能给自己留个保命符。
三人不由得佩服。
说着,她就小心翼翼解起头发来。
纸条互搓的声音有点大,三人就不时咳嗽一下,帮打掩护。
光亮突然一透,运送的人揭了下黑罩。
四人登时一僵,又极快地装成各种害怕的孙子。
还抖一下,“阿嚏阿嚏”的,看起来被冷到的样子。
那人也似被感染,“别说,是有点冷。”
他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