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也没闲着。
他手里拿着根麻绳,灵蛇出洞般一甩,将红衣女孩圈了个结实。
圈好再一拽,人便跌坐在跟前的地上。
他蹲下去,飞快绑了个死结,“看你往哪里跑。”
红衣女孩被勒得生疼,扭头怨毒地盯着他。
“今日之仇我铭记于心,迟早跟你算个清楚——”
话音一戛,李相夷往她嘴里塞了块帕子,“聒噪。”
处理完,就招呼笛飞声进屋去。
“你先擦擦血吧。”他打来盆清水,拿来干净的帕子。
笛飞声接过,擦洗身上的血污。
李相夷想起京城时,阿娩姐姐送过他几瓶金创药,一股脑搬出来给他用。
遗憾的是,有两瓶被那个可恶的小偷摔碎了。
好在,也够用了。
药粉撒在如深壑般的伤口上,与万蚁噬骨没什么区别。
笛飞声咬着牙,愣是没叫一声。
上完药,李相夷去找李莲花的药箱。
不在原来的位置,同不计其数的东西一样,被红衣女孩扒在地上。
盖子打开了,东西散落出来,有的还浸到湿了一地的茶水里。
他看着满地混乱,越想越气。
瞪了门外一眼,方才捡起纱布,给笛飞声缠上。
缠完,又翻来两套衣裳。
一套给自己换,一套给笛飞声,后者是之前买大的,没怎么穿过。
笛飞声穿上正好。
就是颜色过浅,不大适合他。
但不管怎么样,人看起来干净整洁,不恐怖了。
“你饿不饿?”李相夷问床上休养的人。
笛飞声一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在别人的地盘,要求些什么。
肚子却不沉默寡言,咕咕咕地叫起来,弄得他有些尴尬。
而李相夷也并非询问,单纯说那么一句而已。
他无言的间隙,干馍和肉干已递到面前。
“谢谢。”他拿在手里。
狼吞虎咽地大咬几口,发现李相夷在看他,“你不用这么急。”
对了,这里不是笛家堡。
不需要通过厮杀和残害,才能获得零星一点食物。
他点下头,吃慢下来。
还是不大习惯,不小心一呛,大咳几声。
李相夷叹口气,对着他背,不轻不重地拍了几拍。
并端来水,给他送东西。
他就几口馍,一口水地吃着。
很久后,他咽完嘴里的东西,瞟向门外,问了句,“……你打算如何处理她?”
李相夷叉了下腰,“先审她一审。”
于是乎,把人带进楼里,抽走使人变哑的手帕。
“你姓甚名谁,多大了,哪里人士,何故来此偷盗?”
这么小的小孩,来干这种事,还专挑武功秘籍偷,背后势必埋着隐情。
红衣女孩坐在地上,不得动弹。
脸色臭得要死,“我凭什么告诉你。”
“行,”李相夷也不急,“我待会再问你。”
他大踏步出了楼。
前不久有马声咴咴,离得比较远,不是他们的马。
打斗时,这小女孩说过“你家大人”、“原来是你”等字眼。
肯定是跟了他们不少时间,才一清二楚。
她藏在暗处,见人去楼空,是故就钻出来,行盗窃之事了。
所猜不虚,方圆百米外的地方,有一匹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