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落地,头顶的石板已自动合上了。
应该是蛮力震开,并没有触动到真正机关的原因。
几个弹指的功夫,三人站定在坚实的地上。
厚重的灰尘惊风而起,他们扇了扇。
李莲花吹亮火折,塔中倒悬之景便朦胧映入眼帘。
依着密道往里走,来到塔身正室。
比起上次来,差别不大,唯一的差别就是,宝物要多些——鲁方四人尚未盗宝。
风阿卢的骷髅骨仍躺在那张床上,被蛛网缠缚着。
罗摩鼎在他旁边,霍开个口。
李莲花一挥手,方多病习以为常,弯腰拿起来。
打眼一瞧,母痋果不其然安睡在里面。
鼎太大不好拿,李莲花从袖里掏出个小木盒,将母痋倒进去。
鼎丢掉,木盒纳回袖里。
而后,三人去到那幅可令天下大乱的壁画前。
李莲花递个眼色,方多病领悟,抬手运功。
就在要打上去时,笛飞声拦了他一下,“我先看看。”
是了,他还未曾见过。
“你居然还会有这种心思。”方多病垂手,啧啧称奇。
李莲花笑了笑。
笛飞声草草略过,心下一片茶余饭后的热闹,面上却是淡然。
方多病知他看完了,再度抬掌一震。
稀里哗啦,壁画一寸寸皲裂落地,化成鬼也不认识的齑粉。
这下,秘密便永远是秘密了。
做完这一切,他们找到二十年后那条逃生的密道,摸索着出去了。
这一次,没有大堆人在外头守株待兔了。
三人飞上屋顶,踏着轻功往宫外去。
高处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宫墙之间,还有个紫色飞鱼服的人,领着队伍跑来跑去。
李莲花摇摇头。
不出多久,皇城远在身后,他们已经出去了。
方多病和笛飞声要再去趟方宅,李莲花则要去一个去过的地方。
安宜坊的低矮房屋内,一盏昏暗的油灯亮着,火苗摇摆不定。
外面厉风嘶吼,穿过孔洞,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
李莲花迎风穿过陋巷,风雪扑面,白了他的青丝。
行至屋前,他抖落满身的雪。
透过破烂的窗棂,葛阿庆佝偻的身影入目而来。
如此深夜,他都还未入眠。
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制着灯。
听得门扉叩响,他放下竹篾,才拄着拐杖去到门边。
觑着门缝瞅了瞅,他方打开门。
“原来是李先生啊,不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顿了顿,他注意到李莲花冻红的手,道,“外面冷,先进来吧。”
李莲花就进了屋。
葛阿庆点了炉子。
李莲花烤着火,手渐渐暖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指尖发烫,他才意识回笼地收回手。
葛阿庆又端来烧好槐花酿。
他喝罢两口,食不甘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葛阿庆又埋首做灯了。
竹篾绕来绞去,发出细碎而催折人心的响动。
思虑良久,李莲花搁下酒碗,终是开了口。
“大伯,菩提无树是在您这里吧?”
葛阿庆一滞,耷拉的眼皮下,窄窄的目光一狭。
怔了会,他继续圈竹篾,“李先生说的什么话。”
“菩提无树,什么菩提无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