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慢,也回天乏术。
他迟早会死。
“无妨,老样子了。”南宫朔月说得平心静气。
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打娘胎里出来,就没站起来过,只能终日与轮椅为伍。
心肺不时绞痛,还常常呕血,夜里也总睡不着觉。
所有来看过的大夫都说,他福寿难永,活不过二十岁。
他不信命,不管什么方子,什么药物,都愿意去试一试,哪怕全都是治标不治本。
他只想活下去,活长一些。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他苦撑过这些年,活到了二十又二。
这实在是上天的恩赐,如今,又遇见这样仁医仁术的大夫。
喝罢碗里的药,他对李莲花道,“先生妙手,我这身体从未这样好过。”
“从小到大,我看过的神医,咳咳……名医不在少数,像先生这样医术高明的,实在少见。”
简直可堪再世华佗!
李莲花听了这谬赞,只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方多病越听越觉得好笑。
这南宫公子哪里知道,李莲花的医术骗人可以,救人可不行。
他用的,是扬州慢啊!
但一想到李莲花总是在用扬州慢,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遂捡走南宫朔月喝完的药碗,同早上的碗一块洗去了——谁叫李莲花定了规矩,得轮着来呢。
这时,楼外传来一道接一道的呼喊,“哥,你在哪儿?哥——”
南宫朔月这才猛地记起一件事来,掀开被子,“是我弟弟。”
南宫府还有位二少爷,名唤南宫弦月。
他今日本推着兄长出来走走,走到杨柳坡下,去买个糕点回来的功夫,兄长就不见了。
地上是混乱的车辙,他一下慌了,糕点散落在地。
听附近的人说,兄长被人带去了一栋移动的二层小楼。
就是前些日子,凭空冒出来的小楼。
他便顺着杨柳坡一路往上,找了过来。
李莲花听那声音,有种久违的隔世之感。
他弯了下嘴角,拦住南宫朔月,“我去叫他进来罢。”
出到门口,果然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往杨柳坡来,扯着嗓子左顾右盼。
没等李莲花唤人,他眼前一亮,自己就跑过来了。
狐狸精相当警觉,嗷嗷大叫。
李莲花摸出颗肉干抛给它,“狐狸精,别叫了!”
狐狸精跳起来叼住,没空叫了。
南宫弦月跑近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圆脸鲜明起来,“请问,我哥是在这里吗?”
他意识到这样表述不大清楚,然而从门觑进去,莲花楼一览无余,他一眼就看到兄长了。
李莲花也很明白他的话,“是的呀。”
一进楼,他就抓着南宫朔月左看右看,一个劲地问有事没事。
南宫朔月被问烦了,戳他脑门,“行了行了,都说了我没事。”
李莲花看在眼里,莫名想起师娘说的话。
他也有个哥哥,叫相显。
如果兄长还活着的话,会怎样呢……可惜,没有如果。
即便回到二十年前,兄长也早已去世好些年了。
他思绪神游的间隙,兄弟俩准备拜别回去了。
南宫弦月在李莲花的帮忙下,把兄长扶到轮椅上,又搬下莲花楼的台阶。
临去前,还代兄长又道了个谢。
只是,方式有点特别。
少年人挑着眉眼,肆意张扬,“放眼整个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