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人人都敬上三分。
李莲花暗牵了下嘴角。
这不巧了,他从前与那南宫家有些交情,知些根也知些底。
此人叫什么来着,张浩还是胡浩来着,啊对,胡浩。
因好赌成性,流连青楼,抛光了家财,抵了宅子,一直借居在南宫家。
那断了的两根指头,满身的脂粉味,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又好巧不巧,南宫家主事的大公子,偏生是个厌赌厌风月之所的。
他抬手轻轻一挡,便挡开了,“诶,你这就有点以怨报德了,我可是在救你!”
“近来,你是不是常常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还伴随着惊悸之症?”
胡浩一诧,“你怎么知道?”
这人瞅着像招摇撞骗的,没想到脉都不用把,就都说准了。
李莲花打了下招幌,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包治百病”八个大字。
“我是大夫,治病看人职责所在,有何奇怪?”
胡浩一改粗俗无礼,刮目相看,在摊前坐下了,“神医啊!”
神医倒不至于,这人又是赌又是纵欲的,眼袋青黑,虚脱无力,再正常不过。
至于这惊悸之症,怕是断指之痛,刻骨铭心,以至于梦中回想,都会不寒而栗。
瞧,这断口红紫,都还没愈合全呢。
胡浩没想过来,只是一个劲地求赐良方,“神医,你一定要救我啊,我这到底要怎么治,才能保命?”
“好治,”李莲花从药箱拿了补肾安神的药,“吃这个,一日两副,吃上三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他刻意加重了“好好休息”四个字。
这都行将就木命不久矣了,怎如此随便?
胡浩存疑,“就这么简单?”
李莲花拿腔道,“你刚不还说我是神医吗,怎么,神医的话你都不信?”
“那,”胡浩将信将疑地收起药,“多少钱?”
李莲花比了五根手指。
胡浩:“五钱?”
李莲花:“五两。”
“五两?!”胡浩腾一下站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我这诊费就是五两,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可。”李莲花不紧不慢道,“难不成,你的命还不值五两?”
“我的命自然值千两万两。”胡浩拎着药,但并没有掏钱的举动,“只不过,我今日没带钱,改日再与你送来。”
说罢,他抬脚要走。
李莲花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要赖账。
胡浩是个离不了金银珠宝的主,总要把浑身上下挂得满满当当,以彰显雍容华贵。
如今空有一身华服,无半点装饰,那些玩意怕不是抵给了赌场,就是送进了青楼。
他叫住人,“我这里可不赊账。”
胡浩回身,狞笑一声,“我今儿个就不给了,你能怎样?”
“你刚也听见了,知道我身份,识相的就赶紧闭嘴,要不然,哼,我砸了你这摊子!”
说着,他飞起一脚,就要踢掉边上的招牌。
路人见了,只退避三舍,不敢来阻。
李莲花不惊不慌,脚躲在罩布下,暗暗一动,弹出个石子。
石子正中胡浩膝盖,他吃痛一扑,直往招幌跌来。
李莲花起身,灵巧地勾走招幌,抱在怀里拍了拍。
就这样,胡浩砸到了医馆的门框上,头起了个大包。
他撑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李莲花,“你,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脖颈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