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的看着里面。
哽咽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场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有些微妙。
“好巧啊!”
饭盒中,乌黑色的大鸡腿,连带着的还有半个鸡身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浓白色的汤汁的撒的遍地都是。
在其他行业,单位,陆陆续续结束年尾的收关工作时,他们看起来反而更忙活了一点。
丁大夫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到黄亚琴挺着的肚子,眼角抽了抽,低下头看起了手中的饭盒。
“跟我来!”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乌鸡。
看到病床前那位女人的背影,丁大夫不知怎的,像是偷人后被人当场抓获的小媳妇一般,匆忙的蹲下身子,收拾起掉在地上的饭盒,结果还被烫了一下。
距离越近,黄亚琴感觉自己的双腿越没力气,直到看到郑朝阳驻足在病房门前,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她混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拿着扫帚簸箕的黄爸,还有一旁双手握着床位栏杆的郑朝阳对视了一眼,两位老伙计,轻轻嗅了嗅鼻子。
如同杜鹃啼血的一般的哀鸣,响彻在整间病房,一旁站在边上的黄百泉同志,哪怕见过无数次生离死别,此时也不由心如刀绞。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瞬间被浓烈的鸡汤味遮掩,香气扑鼻。
老郑希冀的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位,手指狠狠的攥到掌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病房门口,丁大夫手中的铝饭盒摔落到了地面。
只是看到年轻女子鼓鼓囊囊的肚子,这才投去一瞥。
刚才嚎嚎时,嘴巴张的老大,唾沫在口腔里已经拉丝的黄亚琴,转过身子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丁秋楠,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梦中的那个坏人,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自己没事,就像玻璃的碎片,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丁大夫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也不敢抬头,虽然懊恼熬了许久的鸡汤被打翻了,但也不会让掉在地上的肉,就这么进了垃圾桶。
“你醒醒啊,我来看你了!”
“你,你是丁秋楠?”
看着丁秋楠被烫到后吹着手指头,慌张的样子,黄百泉同志一脸惭愧,拿起门后的扫把,还有簸箕,像家属一样,干起了该干的活。
“我正好在这边学习,没想到,前些天碰到他被送过来!”
司机兼保卫,提着行李箱,前边是搀扶着女儿的老黄,不是因为上楼梯困难,而是女儿确实扛不住了。
“他是不是需要刺激,他才会醒过来?”
“有这种说法,不过科学上!”
还没等丁大夫说完,小黄已经走到了病床边,一把撸起了李峰的袖子,就是刚才她摇晃胳膊的那一只。
使出了老鼻子劲儿,狠狠的拧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