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多蒙爷爷的说法,异瞳是遗腹子,母亲难产去世,这其中有一部分真实,也有一部分虚假。”莫驭说,“异瞳隐藏了其中会成为神明丑闻的那一部分,掩盖了他父亲犯下的罪孽和死亡的原因,而他的母亲或许并没有真的‘死于难产’,至少她活到了把异瞳扔进火塘。
不过,异瞳的确不是由他的父母养大,他的奶奶显然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带着浓浓的、扭曲的悔意和恨意。”
“他的体弱、咳嗽与疾病,不只是来自先天的遗传,还有年幼时被火焰烧灼的影响。”伊亚利恩也思索道,“但后人只记得他的体弱多病,并无人记得异瞳的伤痕。”
“成神之后,身体上的瑕疵便会被抹去,异瞳大约也不想自己那丑陋的疤痕被信徒记住。或许他不停地寻找与自己相似的躯壳,也是从心理上对自己的一种弥补。”
莫驭摸摸下巴,仅仅是这一段记忆,他们对异瞳的了解便加深了许多。
“信息量好大,但又引出了更多的谜题。”
“您想接着看下去吗?后面还有一段记忆。”伊亚利恩说,“是那个部落覆灭的记忆。”
莫驭:“覆灭?!”
他的心中生出了更多的疑问,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谜底:“走。接着看下去。”
第二段记忆,始于一场遮天盖地、许久不曾停歇的大雨。
双日消失踪影,乌云遮蔽天地,没完没了的雨水落下,土壤松动,溪流暴涨……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场灾难的到来。
人们聚集在那最大的山洞之中,他们脸色阴郁,讨论着这场绵延不绝的暴雨。
距离上一次的记忆似乎已经过了许多年,孩子们都成为少年,而那位丰腴的女族长则憔悴了不少。
人们正在争执。
“……鸟兽们惊惶不定,山石在雨水的冲刷下不再稳固,我们应该考虑离开。”
“离开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我无法想象这种事情!”
“只是暂时的举措,雨停了我们就会归来!”
“可外面真的安全吗?我听说前些天河流暴涨,冲毁了河岸边的栖水部落。”
“他们的祭司没得到世界意识的警示?”
“警示了,连我们都听到了星球母亲的旨意,但他们的祭司是醉醺醺的老兰特,听一句就头疼,只得用酒麻醉自己,十天有九天醉死在酒桶里。
他们那边不像我们,备受世界意识的庇佑,只有一位【星选之人】,还是极不靠谱的家伙。”
“天赋与人品毫无关系……”人们长叹一声,“那我们的星选之人怎么说?”
“星选之人……”莫驭念叨着这个有些耳熟的词汇,一段来自莫伊乌的知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星选之人,即被星球选中之人,他们具有特殊的感知能力,能听见世界意识的声音。
早在世界意识还是完整一体的上古时期,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来自世界意识的呼唤声,他们必须有坚韧的神魂,才能在承受星球的呼唤、理解星球的意思之后还清醒地保持神志,不至于疯癫。
这些人几乎都能成为强大的超凡者,甚至于成为神明,因此,人们都十分尊敬他们,将他们视为先知或祭司。
但即便同样是“星选之人”,这些人的能力也未必相同,有的人能轻轻松松地与世界意识来来回回的对话,有的人听上一句都十分吃力、还会晕眩头疼许多天。
这与世界意识这位消息的发出方关系不大,只与“星选之人”的神魂强度与接收能力有关。
“这就好像来自大地的电磁暴信号磁场过于强烈,只有特定的设备能够解读里面的讯息,而若想强行接收消息,其他低端设备就会被弄坏……”莫驭喃喃自语着,将这些深奥的魔法概念转化为了一个现代人更容易理解的比喻。
从目前记忆中图纳部落的所展现出来情况判断,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