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亚利恩在凛冽的寒风的呼啸声中逐渐清醒。
寒冷的气流从开着通风的窗口涌入,掀动厚重的窗帘,吹得人脸上冰冰凉凉,但他的怀里却格外的温暖。
伊亚利恩眨了眨眼睛,低头一看,窝在自己怀里的,是领主大人毛茸茸的脑袋。
大概是因为半夜天气骤冷的关系,领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又钻又拱的,睡的朦朦胧胧的骑士干脆就伸手一揽,把人搂在了怀里。
骑士白皙的脖颈处渐渐泛起了粉,还在一点一点地向上蔓延。
他忙不迭地想要抽离起身,想去关上那扇作乱的窗户,但却被拽住了衣角。
“冷。”领主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还没到上班时间,再眯个五分钟。”
伊亚利恩在起床关窗和过于可爱的领主之间只纠结了不到一秒就做出了选择——他再度躺了下来,从善如流地搂住领主,并用被子将他们两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寒冷的风被暖烘烘的被子所构建出的完美结界隔绝在外,骑士的下巴抵着莫驭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在他的黑发上印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于是今天骑士难得地咕了晨跑,而领主大人一如既往地,起迟了。
两人是被小徒弟德卡洛的惊呼声给吵醒的,咋咋呼呼的小徒弟一边惊讶地喊着“下雪了”一边在楼梯上跑来跑去,忙着关上一扇扇敞开的窗户和打扫在窗口堆积起来的雪花,其间还夹杂着一连串的喷嚏声。
莫驭顶着一头乱发挣扎着坐起身来,打着哈欠半梦半醒地下床洗漱,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从骑士的怀里爬出来的。
伊亚利恩:“……”
骑士缓缓地,长长地呼出一口堵在心口的热气,仿佛心尖上压着的沉沉巨石一下子被人移走了一般,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
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伊亚利恩简直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前半个小时里,骑士在忐忑不安地享受着偷来的时光;后一个半小时里,他在脑内反复排练、上演、播放莫驭醒来发现这个难以解释的场景后他要以如何‘解释’的设想画面,并准备了101种不同的应对方案。
然而最终,领主大人却只是正常的起床、洗漱,然后像是终于清醒了一般,叼着牙刷从浴室探出头来发出疑问:“咦,伊亚利恩?你今天没去晨跑吗?”
伊亚利恩默了默,起身关上了那扇呼呼作响的窗户:“下雪了。”
“哦,我就说怎么感觉有点冷。”莫驭又缩了回去,完成了最后的洗漱工作,从浴室里出来,打开衣橱开始寻找起厚衣服,“才10月就下雪,这也太早了吧?”
“是比往年早上许多。”伊亚利恩顺口答着,走进了空出的浴室。
从伊亚利恩搬入领主的卧室开始,两人无须过多的言语与安排,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默契。他们就像两个将曲调与节奏紧记于心的乐手,无须指挥,一方就能完美地接入另一方的演奏。
伊亚利恩一直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在光明教会的那些年,他学会了过度的察言观色,每一件事情在做之前都得在脑海中来回预演个几百遍,默默地对每一种发展的可能性都备下应对预案,而明面上还得演出一副毫不关心、云淡风轻、高岭之花的模样。
伊亚利恩在凛冽的寒风的呼啸声中逐渐清醒。
寒冷的气流从开着通风的窗口涌入,掀动厚重的窗帘,吹得人脸上冰冰凉凉,但他的怀里却格外的温暖。
伊亚利恩眨了眨眼睛,低头一看,窝在自己怀里的,是领主大人毛茸茸的脑袋。
大概是因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