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栖宸，你既不同意带我去见我哥哥，也不同意我拿掉这个孩子，呵，”盛烟冷笑，“你的道歉，果然就只用一张嘴？你的嘴倒是很值钱？”
盛烟眼神冰冷的看着慕栖宸。
“小烟，你这是在为难我。”
“你为难我的时候少了？”
盛烟提的两个要求，无论哪一个，都是慕栖宸不可能答应的。
盛烟也知道他多半不会答应，可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不甘心就这样向慕栖宸低头。
不甘心就这样向他妥协。
不甘心就这样将孩子生下来，忍受万丽婉的折磨和蹉跎。
就算慕栖宸对这个孩子会一辈子呵护有加，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孩子，况且，来自至亲长辈的恶意会给孩子的童年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慕栖宸，我很庆幸我童年过得很好。”盛烟缓缓开口，“虽然我父亲多情风流，但是他从来不对我们恶言相向，我还有哥哥给我无上的疼爱和宠溺。我那会儿时常听圈子里的小姐妹说，自己奶奶不喜自己是个女孩，说她们是赔钱货，除了嫁人联姻毫无用处，甚至有些人的母亲会对孩子说，如果你是个男孩，我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你爸就不会出去乱搞！”
“我不会重男轻女。”慕栖宸立刻说，“我很喜欢女孩。如果你生个男孩，我也会喜欢他。盛烟，只要是你生的，我都会喜欢。”
盛烟将慕栖宸推开，“慕栖宸，你没有抓住重点。只要长辈对这个孩子不满意，那么这矛头和性别无关。”
就算万丽婉求男得男，求女得女，那也改变不了这个孩子是她盛烟生的事实。
万丽婉介意的，从始至终都是这个孩子是盛烟生的。
想要改变，就只有从源头遏制——她不剩下这个孩子。
“盛烟，我会很好的待她/他。”慕栖宸双手捧着盛烟的脸，逼她看着自己，“我可以承诺，除这个孩子以外，我可以不用其他的孩子。”
“你的承诺也改变不了你母亲对这个孩子‘孽种’的评论。”盛烟笑容惨淡，“慕栖宸，你在这个圈子里这么久，口诛笔伐，流言可畏，这种事情，你应该可清楚。”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小被人攻击，即使坚强起来，那也是以伤痛为代价的坚强。
她不要这样的坚强。
“慕栖宸，算了吧。”盛烟平静的望着他，“这件事，你不可能找到两全的办法。你不可能不认万丽婉，她如今是你唯一的至亲，而我也不会我的孩子以后在一个说他是孽种的奶奶下生活。”
慕栖宸一时间无言，因为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也许，盛烟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无解的。
“盛烟，我不会允许你把孩子拿掉。”最终，慕栖宸强硬的开口。
他看了眼时间，即将晚上十点。
慕栖宸俯身，将盛烟打横抱起来。
身体忽然失重，引来盛烟“啊——”的一声惊叫，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双臂环住了慕栖宸的脖子。
“你该睡觉了。”慕栖宸将盛烟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按了一下床头的控制器，遮光窗帘自动打开，只剩下那一层薄薄的纱，外面的月光透过薄纱铺洒进来，给房间渡上一层银辉。
“慕栖宸，你们男人都这样吗？”盛烟不悦的推开慕栖宸的手。
“怎样？”慕栖宸对盛烟口中那句“你们男人”感到不爽。
把他和其他男人归位一类？
他是盛烟的男人，其他男人是么？
这醋吃得没有道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