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匪患?
吴想一愣,问道:“侯爷,您想知道什么?”
“本侯想知道,宁州匪患如此之严重,为何却从未上奏朝廷,导致于这匪患存在长达十数年,且越发的猖獗。”
“若是这宁州的奏报早些传入京城,这宁州府也断然不会这般才是!”
“嗯?”
吴想一愣,说道:“这怎么可能?这匪患之事早有奏报,而且一年起码上报五六回!只是……”
他皱起眉头道:“只是要么朝廷没有任何回复,要么就是说有其他安排,总之就是一年拖着一年,最后就拖到现在这般模样!”
“哦?”
顾景之问道:“上奏朝廷奏折的存档在何处,还有朝廷批复的奏折又放在何处?”
“就储存在府衙文书库房内!”
吴想好奇道:“侯爷,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顾景之说道:“本侯入朝后,陛下授予秘书郎一职,在御前行走约莫有半年之久,然则从未看过宁州匪患的奏折……”
“什么?”
吴想说道:“这不可能!”
“下官任职宁州期间,两任知府常年奏报不断,尤其是在春耕和秋收前后,必定会上奏朝廷,为的就是剿匪一事,怎么会没有奏折?”
“那就让人去文书库房找找,将一应记录给调来看看不就行了?”
顾景之也没怀疑吴想,根据他了解,这个吴想官风还算不错,这是内卫府给出的定论,想来是不会错的!
虽然内卫府出现很大的纰漏,不过那也只是玉衡一部,主管地方的天玑部并没有出现过问题。
所以,对内卫府的定论,他还是可以信任的!
……
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府衙文书跑入正堂,脸色有些慌乱地说道:“侯爷,还有诸位大人,大事不好了!”
“朝廷给咱们批复剿匪一事的那些折子……全都不见了!”
“什么?”
所有人大惊,一个个站起身看向那文书。
“那咱们上奏朝廷的记录呢?”
“这些记录都在!”
文书战战兢兢地说道。
“侯爷……”
吴想转过头看向顾景之:“朝廷批复的奏折遗失,此事……”
“好了!诸位都坐下说吧!”
顾景之安然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宁州十多年来上奏的奏折记录都在,可这批复却没了,看来这里面问题的确不少啊!”
“侯爷!”
吴想急切道:“下官敢以性命担保此事,宁州绝对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顾景之伸手止住他的话,说道:“吴大人,这事儿本侯相信你,也相信宁州府的官员!”
“不过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本侯却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当真以为给你们的批复是朝廷的?”
顾景之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说的批复都遗失了,显然是有人知道本侯要来,怕发现什么端倪,故此在这段时间将东西都销毁了!”
“本侯在御书房从未见过宁州关于匪患的奏章,可你们发出去的奏章却有回复,你们自己想想其中的问题吧!”
顾景之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事儿根本就不用想,这事儿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混淆视听。
朝廷的奏章都有相应的流程,能够蒙骗整个宁州府的官员……
能干成这事儿的,除了六部,那就只有宰相宋璞亦或者是晋乐凰。
只是六部官员没必要和一个宁州过不去才是,毕竟这宁州穷成这幅德性,要是宁州事发,恐怕没有人能担起这份罪责。
至于宋璞……
老实说,顾景之也不认为会是他做的,作为一国宰相,他虽然是世家之人,可只要不影响到世家的利益,他也完全没必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