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老将军在沙场征战一辈子,未知看到麾下将士被抬着回来,是何等心情?”
李业听到这句话,脸上不忿之色一闪而逝,然而想到那些死去的将士,却又心下黯然。
顾景之说道:“若为保家卫国,收复故土之故,我朝将士征战沙场,虽死无憾,死得其所……”
“可若是朝廷并未做好开战的准备,却将那些鲜活的生命送上战场,这是为将者之失!”
“下官从未说过我朝不敢战之言,若说家国有难,别说当兵的,就是要我这等文弱书生提刀上阵也在所不辞!如今我朝北方边军,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若是强攻,势必造成难以估算的损失!”
“如今有机会做到,可以毫无牺牲地拿回五州故土,我朝只需几年时间,苦心经营北地,他日未尝没有全取我大夏故土之机!”
李业听闻顿时沉默了。
当下战机是有战机,可朝中却并无支撑起一场大战的实力。
北离腹背受敌不假,可南宫守义作为天下名将,又岂是那么好打的?如果不能寻机大量歼灭他有生力量,战事只会陷入一片胶着。
到时候要打多久?谁心里都没数。
不过他能看懂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看懂,这不,又有人跳了出来。
“难道小顾大人以为,这等千载难逢是想来就会来的?”
只见宋璞的狗腿子,依旧是那位‘猥琐’大人跳出来问道。
顾景之看到这货,顿时精神就来了:“‘猥琐’大人,这战机什么时候来自然不是下官说了算,可谁说今次就是所谓的千载良机?”
“且不说北离数十万大军驻守在我朝边境的北方,单单离月……你真以为他们心怀好意?”
顾景之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朝着夏帝一拱手:“陛下,自从使团入京,京城内发生一起杀人案,两起刺杀案,经查证……此事俱是北离皇子萧离在暗中筹划!目的就是要挑起我朝和北离的纷争……”
“满口胡言!”
‘猥琐’大声道:“常威是离月使团的人吗?北离皇子被刺,难道是他自己做的局?还有……”
话到一半,他忽然一懵,傻兮兮地问道:“这不就一起刺杀吗?何来的两起?”
顾景之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折:“陛下,此为昨夜发生在北离使团驿馆内的一起刺杀,凶犯观沧海意图刺杀北离丞相百里公书,幸得内卫护佑,北离丞相有惊无险,刺客也已落网,正关押在内卫府大牢……”
“啥?”
朝中百官听闻,又是一片哗然。
这也就一个谈判而已,咋还又是杀人又是刺杀不停呢?
守在夏帝身边的太监匆匆跑来接过奏折,然后给夏帝送了过去,夏帝沉着脸打开一看,不多时他重重地将奏折摔在宋璞脚下。
直接吓得宋璞心里一抽。
“好一个离月国,好一个萧离,他这是将我大夏国都当做他离月的后花园了不成?”
朝中百官一听夏帝语气中的愤怒,顿时噤若寒蝉。
宋璞缓缓捡起奏折,打开看了起来,顾景之瞥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夏帝说道:“陛下,离月皇子萧离,就是认定我大夏会求着和他们结盟,这才生了这等狼子野心。”
“且不说我朝最后会选择与谁结盟,北离出使我朝,若是连生命安全都难以保证,那丢的只是我大夏的脸面!”
“如此行径哪还有半点结盟的诚意?”
宋璞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听着顾景之的话,心下一阵阵烦躁。
他也没想到,这个离月皇子竟然这么不守规矩,竟然让一个江湖客刺杀一国之相,还是他大夏的国都。
想到刺杀,他忽然一愣,疑惑道:“这观沧海不是北离第一剑手,北离大将吴天耀麾下门客吗?缘何能听离月皇子差遣,这份口供怕不是顾大人用来混淆视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