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微晓,晨曦微露。
顾景之放下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得益于这段时间不停地锻炼,即便是连着一个通宵,顾景之丝毫没感觉到累。
十全老头用了都说好的东西,他顾景之在这个时代用了不过三个月,一身国术修为隐隐都快突破明劲了。
“老黄,该醒醒了!”
顾景之将手上的文稿收起,然后又叫醒了老黄。
“公子,天亮了啊?”
老黄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又看了看窗外,最后看着正在整理文稿的顾景之,惊愕道:“公子,你……你一夜没睡?”
顾景之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走吧,咱们去城外送送陈兄!”
“陈公子?他不是不让你送的嘛!还有,你今日不是去翰林院当值?”老黄有些不解。
“今日你家公子休沐!”
顾景之翻了翻眼皮:“还有,他说不送就不送,这人世间要都这样,人情味可就少咯!”
古人向来有相送之情,一如大天朝的古代,古人灞桥折柳,说的就是友人相送的离别之情。
陈宝年作为他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这时候要去贫瘠之地受苦,自己怎么的也得送送才是!
……
主仆二人走在街上,顾景之深深地吸了口气。
长街上行人匆匆,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到处都是叫卖声,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比之前世的大街小巷,车、马、行人、信件……都慢!
这样的时代。
有的人一次离别,兴许一生难以再相见。
有的人第一次相见,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相见!
京城外的长亭,虽无上一世灞桥的风光,可这二十年来,有着无数的友人在此喝下践行酒。
陈宝年的践行酒,略显的寒酸。
除他之外,就两个同年好友为他送别,三人站在长亭叙话。
“陈兄,此去西北之地,还望一路珍重,你我好友他日必定能再相见!”
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端着一杯酒,像是安慰又像是祝愿。
身旁另一人也一样,郑重的点点头:“陈兄,宁州没什么不好,起码兄已然得了官职,不同我和齐云兄,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是啊!”
被称作齐云的年轻人幽幽一叹:“我与祝兄无有显贵家世,却不知何日才能下放地方……”
“二位好友,此事切莫伤感!朝廷开科取士,本就是广纳天下有才之辈,二位仁兄已然跨过殿试一关,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虽然自己分配的地方一言难尽,不过陈宝年还是打起精神鼓励着好友:“陈某只是比二位仁兄先一步罢了!”
“是啊!十数年寒窗苦读都过来了,眼下再等一等也没什么!”
齐云洒然一笑,随后端着酒:“陈兄,此去路远,愿兄一路顺遂,薄酒一杯为兄台践行!”
“二位仁兄有心,此相送之情,陈某此生不敢忘,来……”
“啪嗒!”
三个杯子碰在了一起,随后一饮而尽,陈宝年放下酒杯,双目微红:“二位,陈某先去了……”
“陈兄珍重!”
另外两人拱手相送。
“好!”
陈宝年深吸一口气,随即将目光看向京城,这一看整个人却傻了!
“宝年兄!宁州路途遥远,兄不与我喝上一杯,就这么走了,也忒不厚道吧?”
不远处,顾景之笑吟吟地走着,身后跟着的老仆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