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顾倾歌不免又想到了莫景鸿。
十几年了,她对莫景鸿的感情不是假的,父兄战死,她失了亲人,嫁给莫景鸿的时候,她也真的掏心掏肺,将莫景鸿的家人当自己的亲人看。银子、人手、甚至是自己这条命,但凡她有的,她都不吝于给。
可到头来,他们的日子却过成了这样,过到了她要用心计去算计,想想不免凄凉。
也许莫景鸿说得对,她心就是硬的。
可不硬能怎么办?
在那后宅里,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她做不到!
……
“世子夫人,弘文学士夫人展夫人来了,在守倾苑等着世子夫人呢。”
承恩伯府外,几乎是顾倾歌一下马车,门房小厮就匆匆地跑过来,给顾倾歌报信了。闻言,顾倾歌眼前一亮。
“我长姐来了?来多久了?”
“一炷香多些。”
“知道了。”
顾倾歌脚步飞快,要不是在府里,不合时宜,她怕是能用轻功一路奔回去。
守倾苑。
顾倾晨一直在等着,下人奉了茶,可她却一口都喝不下。
她是昨儿半夜,听人说莫景鸿回京了的,她还没等高兴呢,就又听人说莫景鸿失忆了,另娶了不说,连孩子都有了。顾倾晨担心得厉害,今儿一早就回了镇国将军府,跟家里人聊了许久,全家也都担心得要命。
实在放心不下,她这才到承恩伯府来走一趟。
守倾苑里都是顾倾歌的人,府里发生了什么,自不会瞒着顾倾晨。
顾倾晨听了心里憋闷。
她一个局外人尚且如此难受,身在局中的顾倾歌,又将如何?细思极恐,顾倾晨甚至不敢细想。
顾倾晨心慌意乱,这时就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正好瞧见顾倾歌进门。
“长姐。”
顾倾晨瞧着她,直接红了眼。
“你这丫头,都嫁人了,性子还这么野,想来找你待会儿,连你人影都见不到,去哪了连个话都不留,还得让我等,这么大的架子,连你姐夫都不敢跟我摆。”
一边说着,顾倾晨一边迎过来,伸手去拉顾倾歌。
“手怎么这么凉?怎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之前南下受的伤还没好利索?”
顾倾晨是顾倾歌二叔家的长女,比顾倾歌大十二岁,顾倾歌幼时回京的时候,顾倾晨都出嫁了,还有了孩子。
在顾倾晨看来,顾倾歌就像自己的孩子。
她嘴上训着,心里却疼着。
拉着顾倾歌坐,顾倾晨塞了手炉给她,“快抱好了,暖一暖。”
“长姐,你真好。”
听着顾倾歌的话,顾倾晨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让她枕在了自己肩上,“告诉长姐,他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
“长姐,我带了蜜煎荔枝回来,你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
“顾倾歌,给我好好说话。”
顾倾晨扯着嗓子吼。
闻言,顾倾歌乖乖巧巧地坐好,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咬着唇,斟酌着措辞。
只是她这还没想好怎么应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之后便是惊慌失措的叫声和脚步声,一片凌乱。
顾倾歌、顾倾晨闻声,急忙起身到门口,远远的就瞧见莫景鸿夺路狂奔。
“怎么回事?”
顾倾晨挥手叫了下人过来询问。
下人不敢隐瞒,“回大小姐,世子爷本是听说大小姐来了,要过来见见大小姐的,可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