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蒲月出门,顾言知的声音便响彻庭院,“陛下有令,和逸居一干人等不许擅自离开,尔等若是放走哪怕一只蚂蚁,休怪本将军无情。”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禁军迅速将整个和逸居包围起来。
一时间院中人声鼎沸,混乱不堪。
好在,为了帮助柳清婉出逃,叶浅夕提早闭门,只剩下几个来此打杂学技的老孺们躲避不及,被锋利的刀剑吓退,聚在一起瑟缩不止。
“又是顾言知。”蒲月气道:“小姐,我去给你取箫。”
如此阵仗,显然与她不利,叶浅夕忙制止,“蒲月,我来处理,你寻机从别处出去,记住,在我无恙前,暂时莫要回来。”
“好吧。”
蒲月虽不情愿,但还是以大局为重,但在路过沈熙月面前时,她略带威胁道:“熙月,那可是你哥,要是小姐有事唯你是问。”
沈熙月瑟瑟地点着头答应,“是。”
待安顿好一切叶浅夕才走出屋门,神色淡淡地望着来人,两排禁卫军手持利刃,又将她们团团围住,其中有些熟悉的面孔,那是陛下曾派来守卫和逸居的。
仿佛一瞬之间便是天地之别。
此刻,她突有一丝恍惚,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是陛下的旨意,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和逸居长久经营下去。
“师父,我怕。”话一出口,她就悔了,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还是生了恐惧之心,险些将蒲月的话忘了个精光。
“别怕,会没事的。”
叶浅夕目光不移地盯着眼前人,表现得极为淡定。
其实,她心中也是有些惧意的,只得将注意力集中来分散些许恐慌。
顾言知身披金甲,疾步穿梭于人群中,一派威风凌然。
见到那熟悉的白色人影时,他将绯红的披风一扬,为首立在庭中逡巡着几人,那鹰隼般的黑眸,带着毫不遮掩地傲视。
他慢悠悠道:“叶浅夕,这回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让叶浅夕听了个真切,“顾将军,你这是何意?”
“何意?”他发自内心地欢喜,忍不住笑出了声,“叶浅夕,你忙于为柳清婉的死伤心难过,却不知道你犯下的罪过早已在朝堂上热议。”
朝堂?不仅叶浅夕疑惑不解,就连沈熙月也不明白,两人面面相觑,可他偏偏吊人胃口。
顾言知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假意深思,好像罪状多得让他犯了难,“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好呢?”
他邪魅的眼神藏着压制不住的喜色,“你涉嫌杀害唐大将军,借和逸居所谓的行善之名大肆搜刮金银,冯知府那里收到了不少百姓的投状。”
他的声音极大,好似一个制裁者正要发落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胆敢欺君。”
“顾将军,话可不能乱说,我…”
“叶浅夕,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有人亲眼看见你派人去醉合楼将柳清婉带出,不久后她就死了,还需要我提醒你?”
话尽,叶浅夕甩着冷冽的眸子看向他,后者刻意走得近了些,悄声道:“金蝉脱壳之计你倒是挺会,这事儿若真是姜世子做的,人死了陛下也就不追广安侯的责了,可若是你做的就不一样了,
顺便提醒你一句,姜雅云指认是你派人去的,他们二人都已西去,死无对证,如今…”
如今一切就好办了,就算她不认也没关系。
得亏姜昭云和柳清婉都死了,死得好啊!
真想叫人拍手称快。
就是不知姜雅云与她又是什么过节,要这么狠,不过依他猜测,一定是与冒充她有关。
叶浅夕明白了,有不少人希望她死。
不过,顾言知倒是学聪明了,顶着陛下的名义,着实有些不好对付。
可依着顾言知的性格,若是真有罪证早该迫不及待地将她捉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