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得近些时,从前喜爱的那股气息只剩不悦。
顾言知如今才明白,他在意的只是她的身份。
“言知哥哥,我错了。”
她用过去俘获顾言知的娇媚姿态诱骗他,“言知哥哥,我自小娇纵,无意害人,你……”
“萧绾柔,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我真的不知?”
他将一封书信拍在桌上,那是沈氏留下的一封绝笔。
信中倾诉对他的亏欠,懊悔未能教导错娶萧氏女,错失了叶浅夕这样的女子。
沈氏在信中夸大言辞,自然还有萧绾柔的种种恶行,原来浅夕并没有骗他,自婚前她就起了杀心。
萧绾柔双腿发软,瘫坐在地,目中注满泪水,“言知哥哥,都是张嬷嬷唆使,我才会如此,是叶浅夕给母亲出的主意,那给沈氏借银子的也是她的人,这一切都是她挑拨的。”
利用沈氏与自己斗狠,她终究斗不过那个贱妇。
“是你说的要我不择手段去对付叶浅夕的,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她想学叶浅夕的手段,利用沈熙月对付叶氏,可最后竟演变至此。
“萧绾柔,看样子在此处你依旧没有长什么记性。”
顾言知提着剑,恨不能将她一刀毙命。
“只要你说出你兄长的下落,本将军就放你走。”
萧绾柔瞳孔一缩,又恢复如常,“你说的是哪个……”
顾言知一剑砍碎旁边的小杌,随后剑抵她纤弱的身板。
白光微闪,萧绾柔手掌撑地,瑟缩后退,“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只听父王说他去服侍一位贵人。”
贵人?对顾言知来说比他官职略高的,都能称之为贵人。
“我自出生至今从未见过他,连母妃也不曾与他相认,我以性命起誓,若我所言非实,父王母妃泉下不宁。”
似乎觉着不够真诚,萧绾柔又道:“我若骗你,必为最爱之人所杀,尸骨不得入土,孤魂不得轮回……”
“萧绾柔,心意不诚,所谓誓言不过两张嘴皮子动一动而已。”
萧绾柔圆睁双目,摇着头祈求的望着他,难道他以为所有人都与他一般么?
燕南之时,他是如何承诺自己的?
“七七,回去后我便将她休了十里红妆娶你可好?”
“我以手中长剑起誓,若负你必然死于沙场……”
那时她急忙拦住他的话。
“那叶氏挡了你我的幸福,罪该万死……”
豆大的泪珠不停,她无法用双手去抹。
顾言知十分厌烦她的眼泪弄脏了自己的剑,忍住冲动,继续道:“你给我们服下的药,如何解?”
当初他以为,有人能替他分担伤痛,对于一个武将来说,便可所向披靡,至少这次剿灭红楼便是,连战无不胜的北定王也被伤了,可他却没有。
就算宜王谋反,商羽只要为他所用,保下他一命也并无不可,谁料他竟入宫行刺太子,险些丧命。
还与那戏弄自己的叶里是北狄细作。
他冒着风险将人藏在府中,终究不是办法。
可商羽嘴硬如石,根本撬不出解毒之法来。
原来,他竟是为此才来找自己。
萧绾柔也不傻,她苍白的唇角微弯,凄凉又哀恸道:“你解不了毒么?叶浅夕不肯帮你?”
忽然她的眼神变得狠厉,缓缓站起身,“叶浅夕她恨你,厌恶你,所以见死不救是么?”
她的精神好似变得有些不正常,伸出重又裹好纱布的右手指他,“顾言知,你会遭报应的,你言而无信,背亲弃义,活该你没得救。”
顾言知剑尖抵喉,“萧绾柔,你找死。”
后者已几近疯癫,“哈哈,顾言知,我的言知哥哥,我若死了,商羽那只狗会跟着我下地狱,而你也会跟我们一起死,将你这叛徒拉去我父王面前,我们做鬼也不让你